出城反击,也没有在城外构建前置工事;只是在城头,放置了一些草包沙袋,以期能够抵御大炮的轰击。
也许,吴如孝部,跟巡防师打过一仗,知道巡防师枪炮犀利;放出一点人马在城外,也是送菜,干脆不费那事了;可能把防守工事全部建筑在城里;利用房屋和从横交错的街道,和自己打近身战。这样,至少有面对面交手的机会。
为了尽量避免平民伤亡,所以,炮兵开火的频率,并不快;原则上要求炮弹要打在城头上,或者是城墙墙体上。
步兵都是在一华里外,构建出发阵地,耐心地等待炮兵轰塌城墙。
城头上,并没有反击;估计是城头那几门老古董,也够不着巡防师的炮兵;而且,炮兵一开始,就对了解到的城头古炮的位置,进行了重点攻击;也许,几轮炮下来,城头的几门老式铁疙瘩,早就给炸飞了。
杨孟晗拿着望远镜细心地观察着,城头的士兵不多,估计都躲在城墙下面的藏兵洞里;吴如孝是个老练的指挥官,没有蛮干。估计只有自己的步兵,冲上去了,他才会把全部力量拿出来,和自己短兵相接。
现在,他就指着城墙硬杠着;可是,镇江城的城墙,并不高大坚固;即使巡防师这边,炮击是不紧不慢的,顶得住今天,也顶不住明天。
观察着炮弹的落点,水上纵队打得很准,几乎没有炮弹越过城墙;巨型大口径炮弹,像一把无形的大锤,叮叮咣咣地闷闷地夯在城墙上。
陆军炮兵进步也很快,弹着点的准确程度,一点不比水上支队差;估计陆军炮兵,是跟水上支队飚上劲了;谁让水上支队,平时鼻子翘上天,好像就他们会玩炮似的;这次就现场比嚯比嚯,看谁掉链子!
水上纵队根据战术安排,没有太往上游突进,怕把云台大营的太平军吓崩了,或者缩进城里,打成困兽犹斗、死缠烂打,就麻烦了。
不过,江面上,太平军的船只也不多,只有小猫两三只的游动哨船,不复去年动辄乌泱泱一大片,吓也吓死你的军容盛况。
另一个时空,无数次出现这样的战况,湘军最大的战损,往往都是出现在破城以后;每一个座房子、每一个街巷,一步一步地争夺,一步一个血印。
这是杨孟晗最不愿意碰到的。
尤其是现在,巡防师还没有经过系统的巷战训练,也没有配备相应的武器装备,只有带刺刀的步枪;虽然进行了刺杀训练,但和习惯了拿大刀作战的太平军;短兵相接,没有太多优势,碾压的优势,根本不可能有的;打肉搏战,太平军还是很顽强的。
到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镇江城墙,已经非常残破了;城门楼早就给炸飞了,城头的女墙,已经只有零星的几段了,几处墙体已经开裂了。
巡防旅在淡黄色清冷的夕阳中,停止了炮击。
阿尔贝.皮埃尔走到杨孟晗身边:杨,看来水陆两军的炮兵水平,进步都很大;炮击的准确度很高。估计最慢,明天中午,步兵就可以进城攻击了;镇江城墙,绝对扛不住明天半上午的攻击。
杨孟晗点点头,说道:交待一下,让各部队做好防夜袭的准备,太平军是习惯搞夜袭的;如果半夜让人摸进营地,那就是天大笑话了。
阿尔贝.皮埃尔笑笑点点头,带着赵宇民赵安骧,下去各阵地,挨家督查、交待去了。
晚饭后,和袁翔甫、何卓人、童虞山聊会天,并在江边散了会步;遥望焦山水上纵队营地,戒备森严,凌幼樵带兵还是像模像样的;水上纵队一天一个样子,已经有些一流海军的模样了;等到新一代的战舰设计、建造出来,可以考虑海军正式挂牌了。
老是叫水上纵队,有点自我矮化,自己拿自己不当数了。
这是个丛林时代,谦虚谨慎,温良恭谦让,一点毛用都没有,人家只会更加嚣张,更加肆无忌惮。
袁翔甫有些感慨地说:焦山还好,叶常春镇标守住了,这些古建筑都保存下来了;听说,金山、北固山,还有城里,好多传承好多年的古建筑,都被烧成白地了。我真有些想不通,这些长毛,见到好东西,非要砸掉、烧掉干什么。
杨孟晗也想不通这帮家伙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江宁古建筑更是几乎被踏平了,你有毛的脾气。
只是顺嘴漫声说道:也许,他们以为,这些东西太碍眼了,只要砸烂了,世界就会变成,他们嘴里的天堂;谁知道呐!
这世界,只有创造者和生产者,才值得敬仰!
像湖人,只知道轮着马刀,烧杀抢劫;像长毛,只知道四处打草谷,抢完了,还带着大锤一通乱砸;它们,都是人类文明的祸害!
长毛们天天喊着要建小天堂,喝喝!这天堂与地狱,竟然只有一道竹篱笆;王爷们在左边,其他人在右边......
一夜很平静,长毛连夜袭,都没有假模假式地搞一下。
早上起来,杨孟晗心里还兀自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