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以前享受正三品待遇,现在是正式的正三品了,换汤不换药嘛;心里不免非常遗憾;按说,这一年多,自己打了不少胜仗,立的功劳不小了,怎么就没人看得见呐?唉,上面没人呐!
心里不舒服,就多多少少在做事情的时候,以及往来公函里话里话外的,就有些别苗头;可是,和春、福济两个旗大爷,后台硬棒着呐,那是你项城袁甲三能惹得起的;不久之后,袁大官人,就栽了一个大跟头,这是后话。
自己的大舅兄,方浚颐方子箴,也从翰林院给放出来了,出任浙江正三品按察使,应该是升官了;不过,文青气颇重的大舅哥,能不能适应地方官的角色转换,真就不知道了。嗯,杭州,也不是一个特别安生的地方;浙江颇为富庶,长毛早就惦记上了,早就想来抢一把,就是没抽出手、没腾出功夫而已。
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提醒这位大舅哥注意安全,只能是回头让何卓人,在暗中保护一下,也不一定管用呐,有点鞭长莫及了。
润森舅舅也被外放了,原来是五品京堂,提升为四品道员,任地就是镇江,全名叫江苏常镇通海道,兼河道、关务,驻地镇江。之前,这是吉尔杭阿的一个兼职,主要是方便他掌控镇江。
舅舅年龄,跟老父亲差不多,比杨孟晗大舅哥,方家大爷方子箴要大个十多岁;可是中进士却比方子箴晚了三年,比自己老父亲更是晚了十四年;舅舅中进士时,都是奔四的年龄了;所以,现在职务品级要低不少。
嗯,也许是年龄大些,为人处世较为练达;加上陈家家中前辈的人脉关系,也许还有老父亲的暗中帮衬;他中进士后,升官升得并不慢,每年都上一个台阶;他的官阶,在同榜进士中,还是最高的。
杨孟晗是一直等到快二月底,才等到姗姗来迟的新官上任的润森舅舅。
刚刚升官,舅舅的精气神还不错,心情更不错;连对和杨孟晗一起来码头迎接的儿子陈昊之,开天辟头一回,见面没有甩脸子。
杨孟晗拿眼偷瞄着,看到陈子恒还偷偷松了口气;呵呵,以后你父亲就在跟前,自由自在、没人管得了的好日子,要永别了吧,再也嘚瑟不了了吧,活该......
杨孟晗已经着人,把原来那个镇江商人在云台山北边的别院,给买下来了;现在,舅舅来了,正好有地方住,也可以作为衙门的临时驻所。镇江城里,现在还残破的很,短时间不好住人。
进屋后,喝了一会茶;杨孟晗按奈不住好奇,问道:舅舅,镇江这么好的肥缺,往年是要候补道员的身份,还要使好多银子,托许多人请,才能补得上的;怎么这好事,就这么轻飘飘地落到您这个五品官身上?
舅舅似笑非笑:你个小皮猴子,知道什么呀?你以为是以前啊,眼下两江的缺,谁愿意来呀?这才一年多,安徽巡抚都换了五茬了;一不小心,打个盹,脑袋可能就没了;别说两江的缺,连浙江的缺,大家的兴致都不高了。人家旗人现在宁愿去关外,或者大西北,都不往两江两湖走了。嗯,你大舅哥原来是想补两广盐运使的,才是从三品;就让一个旗大爷楞给掉包换过来了,拿正三品按察使换你个从三品,你没话说吧?呵呵,人家旗大爷精得很、聪明的很,这银子有命挣,也要有福消受才行呐。
好嘛,也就舅舅心里有数,有巡防师在,实际上江南稳当得很;可旗大爷们不知道啊;江宁、镇江两处驻防旗营,被连锅端了,好多人真心怕了。
离长毛总贼窝那么近,天知道那天,长毛就乌泱泱地涌过来了。嗯,打死也不去,连升三级也不去,就是给个三眼花翎,俺家还是不去......
接风宴后,杨孟晗正准备把镇江的防务,移交移交,自己就撩杆子走人了;方五妹预产期要到了,自己在镇江,早就待不住了。
没想到舅舅老神在在地一乐:你钟虞从舅的啰嗦事,你都接管了;舅舅的事,你小子敢不管?这绿营也废物得很,某家也不想重建了,你随便找个营头,给我挂名就是。哼!打仗的事,舅舅是不会给你小子操心的;后方军需供应,有方子詹还不够吗?我操什么闲心。嗯,出事唯你是问,还得你个皮猴子兜着!舅舅我就且在云台山上喝喝茶,看江上帆来帆去、云卷云舒......
好嘛,军务上的事,跟润淼从舅一样,要甩锅给杨孟晗了,绿营也不会重建了,彻底撤减了。
杨孟晗摸摸鼻子,和陈昊之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陈子恒比自己还怂,头一低,啥话也不敢说。
杨孟晗心中碎碎念:舅舅唉,这兵备道不管军务,好闲的喔?不像从舅那边,好在还有一个海关,够他忙乎的;镇江这么一个内地小偏关,尤其是现在外面反反乱乱的,过往船只少多了,哪有多少事啊?你不会尽惦记着,天天偷偷跑去跟我老父亲喝小酒吧?
即使军务没有交出去,杨孟晗也准备回去了;临走时,想起来陈子恒开黄腔的事,就跟舅舅私下说了一下。嗯,杨孟晗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