跩的,且是辉格党自家小兄弟的广州领事包令,进入了外相巴麦尊子爵的视线。尽管这位仁兄,几年来在广州,蹉跎岁月,一无所成。
包令上台了,自然要把原来文翰总督青眼有加的阿礼国,赶得远远地;小样,怎么可以比我还能干,比我还能表现、还能嘚瑟涅?
好彩,文翰在离任前,特意给外相专门写过一封信,一再重申,大夏国公使这个位置很重要,不要轻易换人,否则会严重影响英夏两国来之不易的良好合作关系。
这样好说歹说,才算勉强给阿礼国还留下一个混饭吃的位置。
比之另一个时空,阿礼国被往日平级同僚,死死地长期压制着,郁闷地在香港瞎混了好几年,期间换了好几份短期代理差事;连原来阿礼国自己的秘书巴夏礼,职务都提起来了,跟他平起平坐了;一直等到四年后,包令自己惹出祸事被免职了好久之后,才得到一个不咸不淡很鸡肋的驻日本总领事的职务;嗯,这个时候,日本还没有正式开国呐,歪果仁在日本很不受待见,武士动不动就拎刀子砍人滴。
这个时空,情况已经好很多了;老阿礼国至少还有地方,可以去混日子。
在巴麦尊子爵时代,不流氓是做不成外交官的;阿礼国内里,比他的老上司文翰爵士还要厚道些,这怎么可以呐?
嗯,巴麦尊子爵再护犊子,只用自己人;也不能让女王心中最能干的外驻领事,给弄失业了啊;阿礼国这才勉强保住饭碗。做得太过分了,怡和洋行等一干在沪上挣得盆满钵满的,这些资本家、商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大股东们,也不答应呐。
阿礼国在和罗伯逊爵士迅速办理交接后,就准备去启德港上班了;以后就不用颠来颠去,沪上、启德港、香港三地来回跑了。驻大夏公使,虽然在英国内部,级别跟驻沪领事平级,但现在转为直属外交部,阿礼国也不归包令爵士管了;往后,阿礼国就是和杨孟昭、翁心佑、陆耕浓、顾芗斋他们打交道了,事务倒是简单多了。
嗯,时间空闲了,可以多操心一点大夏与澳洲的关系协调了。
进入杨孟晗书房时,阿礼国的神情,多少有些落寞,也有几分淡然。
默默地品了一会茶,有些自嘲地轻叹一声:杨,以后估计很少有机会品味你家美妙的三道茶了,我想我会想念的。
杨孟晗:呵呵,到了启德港,我兄长家的三道茶,味道是一样的;嗯,翁议长家的茶,还更讲究些;我认为,你很快会喜欢上那里的。
阿礼国会意地一笑;是的,这几年打下的底子,攒下的人脉,总归是有些用的。
阿礼国:特蕾莎说她爱上上海这个城市了,也离不开那些孩子们,和女校那一帮朋友,她不跟我们走了。她订婚了,一个伯爵的小儿子,叫阿瑟尔.达文波特,他正在来上海的路上;他将来会担任上海英国领事馆的二等秘书和上海怡和洋行的董事和大班助理;嗯,他家也是怡和洋行的股东之一。
杨孟晗:怡和洋行的内部结构很复杂吧?
阿礼国:说复杂也复杂,每一家分支都是伦敦怡和总部控股的,或者是间接控股的;说简单也简单,每一家都是独立核算的。实际上我在怡和上海、怡和香港、怡和新加坡、怡和大夏、怡和澳洲等几家公司,都分别持有股份;嗯,当然,比例都不大,因为怡和太大了。嗯,不管怎么讲,我早就是有钱人了;尤其是怡和大夏和怡和澳洲,这几年分红真的很棒!嗯,有的时候,真想在澳洲,买个别墅,什么也不干了,退休算了。
杨孟晗:老阿礼国,说真的,如果你不走,怡和上海,我认为,未来会发展的更好。
阿礼国:股东们也这么看,他们也有所不满;前天,在领事馆欢迎罗伯逊爵士的晚宴上,已经有人在暗示罗伯逊爵士,不希望沪上状况,有什么不好的改变。
杨孟晗笑笑:实际上,我不担心沪上,我担心的是香港和广州。
阿礼国:是的,包令爵士秉承巴麦尊子爵的强硬外交风格,摩擦肯定会多起来的;广州连续几届官员,都太会捣糨糊了;南京条约都签订十几年了,英国人还进不了广州城。就我个人来说,我不认为全是英国人的错。这样拖下去,矛盾会越演越烈的;早晚会有武装冲突,不会有更好的结果。
杨孟晗:所以,你当初扶植吴健彰道台上位,这一招很高明的;老阿礼国,实际上你很懂中国的。
阿礼国笑了,笑得很开心,满脸的菊花都绽开了;扶吴道台上位,成功打开华东乃至整个中国市场,是阿礼国平生,外交事务中,最得意之作。不论是谁,无论什么时候,一提起这个茬,他都很开心,有点小得意;藏都藏不住。嗯,他恐怕也没想藏着掖着,欧洲人很直接的;那怕是鬼心眼最多的英国佬,也是如此。
阿礼国:现在包令当公使兼总督了,矛盾肯定会更加激化。但是,好彩,现在,全世界的眼球,都集中在克里米亚半岛,远东眼下还是会平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