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找大户人家的麻烦;可柿子捡软的捏,还是会的;找几个小门小户的殷实之家,讹几担米、几捆柴,还是可以的。
不然,一不小心,从你家柴房里,会抄出一两件太平军的衣衫、头巾,乃至一两件兵器旗帜,你满身是嘴,说都说不清楚;通匪大罪,真要死人的呀!
嗯,只能捏着鼻子,让这些当兵的老总们,抓猪抓鸡、扒米挑柴了;还要陪上感激涕零的、发自内心的笑脸......
几天后,卫国军三师师长何鼎桂何逸人,在高邮城外之卫国军军营门口,看到乌泱泱一大帮男女老少的难民,跪了好大一片;一个个神色凄惶、哭哭啼啼的。
何逸人兀自奇怪,没听说南面有什么大战呀,怎么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难民?
看到大营门口有大官出来,几个领头的,一步三磕头地,五体投地的匍匐在地:我等是扬州漕帮的几个大执事,知道自家罪孽深重,特此来卫国军营中,投案自首!
何逸人有些好笑,哪有这样上杆子找上门,让人抓的?
而且,上面也交待了,扬州附近的帮会分子,暂时不动的;违反政策的事,咱不能干。
何逸人:诸位,我们这次抓捕行动范围,不包括扬州地区;你们能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是好事;但我们有政策,不能收容你们;你们还是回去吧,从今以后,如果不再做违法生意,正正经经地赚钱养家;以后,就是卫国军接防了,也不会有事的;我们更看现在的表现,不会没完没了地找后账的;嗯,你们还是安心地先回去吧!
没想到,何逸人的这一番话,人群你的哭声更大了,更凄惨了!
把向来聪明绝顶的何逸人,也给整蒙圈了;遮是要闹哪样?
最后还是一个快五十岁的粗壮汉子,抽抽噎噎地说出原因:我十里繁华的大好扬州,自去年起,几经劫难,被长毛占了半年多,已繁华不在。实指望,长毛赶走了,日子会慢慢好起来;可是,从月头开始,旗大爷们说俺们是贩私盐、贩鸦片的杠把子,以前不管喂了多少好处、交情有多深,都不顶事了。挨家地拷饷扒粮,比长毛还凶煞几分。求求军爷,把我们送的远远的吧;我等知道罪孽深重、罪有应得;求求军爷,把我等远远地送走吧!这今天来拿刀子讲道理的长毛,明天来拿刀子根本不跟你讲道理的旗大爷,日子没法过了。
求求军爷,把我们送的远远的吧;再也不想回来了,这也太吓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