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直接和杨孟晗打过交道;但他和陈昱之陈睿霆、何鼎桂何逸人两人,来往密切;背后他们给与李家团练的粮饷、武器支持也不少。尤其是陈昱之,每每打个不大不小的战斗,跟在后面捡洋落的,都是李鸿章李家的团练;反正陈昱之也不在乎这些缴获,也看不上这些破烂玩意;谁愿意当好东西,拿走就拿走。
望着比自己大个十来岁的,还有那么点手足无措的李大裱糊匠,倒是让杨孟晗一时没转过弯来。这还是以书生带兵,有着“专以浪战为能,翰林变作绿林”的江湖雅号的李大裱糊匠么?怎么看着还有几分害羞、几分不好意思呐?
杨孟晗:久闻渐甫兄大名,丁未四君子,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幸甚幸甚!
李鸿章:提台大人缪赞了,在下区区薄名,岂敢当得起大人青眼有加!
喝喝!历史神人对咱一口一个大人,咱混得有这么好么?态度比李善兰还恭敬有加,看来,自己早走一步,别搞得李大裱糊匠以后没路子走了呐。
杨孟晗:渐甫兄客气了,这一年多来,贵部队我陈昱之、何鼎桂部,襄助甚多;本官这里谢过了!
李鸿章:提台大人,在下也为此事而来;听说,贵军正在集结,想必是有所行动;我家团练现在驻守在庐南撮镇、巢县一带;但有差遣,当为前驱,在所不辞。可前几天,我在天长县探问何鼎桂何逸人兄弟时,他只是笑而不语;所以就性子急了点,顺腿过镇江一趟,一是拜访润森大人,恭喜他新官上任;二是来打听打听,好讨句实话。
嗯,这何逸人有进步,知道遵守一再强调的保密规定了;不再像传统儒生似的,什么都大嘴往外冒了,连对交情颇深的李大裱糊匠,都能做到守口如瓶。
杨孟晗:渐甫兄,请稍安勿躁;军队有军队的保密规矩,到时候自然会告知渐甫兄;主要是不想让太平军预先探听到我军行动消息嘛。我们两家合作这么久,到时自然不会忘了渐甫兄,肯定要拉你们一起上阵的。
李鸿章一听,放下心来;只要好事不拉下自己,那什么都好办了;跟着卫国军打仗真是轻松啊,大炮一响,黄金万两;长毛基本就炸窝了,就是上去捡东西了唉!嗯,还有功劳可以分润呐!
向欣然向军门,盼星星盼月亮,眼睛都快盼蓝了,终于把杨孟晗的大军盼来了;按捺不住欣喜,第二天就赶到镇江,来落实作战计划;老父亲自然也被他拖来了。
这让李大裱糊匠感到非常幸运,没想到一趟镇江之行,还能有机会,跟两江总督大人混个脸熟;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缘啊!说不定自己无心插柳的一趟镇江之行,真给庐州老李家趟一条路子呐;要是果真如此,那真是苍天保佑、祖宗保佑了!
嗯,和春太牛叉了,对汉官都是拿鼻子看人的;福济对掌握兵权的李家父子,也很不待见;不黑了李家父子功劳,肯定就是哪天他老人家心情不错、碰到好事,姑且抬抬手了!
前线部队已基本就位,第二师已经在丹阳集结,第四师就集结驻扎在镇江南山,第六师也与日前到达瓜洲。
在大营巡视一遍,看到兵马雄壮、一水洋枪洋炮的卫国军,向大人有些感慨万千。
用浓重的川北口音说道:这货比货得扔呐,杨三郎,你老父亲的标营,我瞅着已经是我大清最精锐之师了;可是跟你的新军一比,都没眼看了;你的兵是好兵啊,硬是要得。嗯,你这新军,在我们这边,倒还名气不显;可是在长毛那边,名气可大到天上去了。人家都说,你这新军是红毛大仙老大家的,他们长毛是老二家的,肯定打不过的,使法力神通都没用。一般的长毛,见到你的部队就躲着走唉;听说,曾立昌在河南,就是因为你们有一支部队在定远,人家就死活不肯往安徽边境靠,离得远远的。石达开今年初,也回到江宁;现在镇守安庆、池州的长毛部队,是以秦日纲为首。苏三娘部也跟着西去,她好像跟罗大纲汇合了,现在在舒城一带,与丈夫一起并肩战斗。南京北面就剩下殿左五检点吴如孝本部及所属各部,他本人领本部人马镇守浦口,反正现在不在仪征;仪征、六合只有几个不太知名的部将,总体兵力有点单薄;好像前几个月,和春攻庐州,江北诸营太平军,陆续又被抽调北上支援;所以,江北沿江一带,太平军防守都有点吃力,进攻肯定谈不上了。江北大营都乱成那样了,搁往日太平军早就扑上来咬几口了;嗯,老汉我估计啊,现在一是因为他们人少,二是因为你们有部队在高邮,人家就是不敢东向;占不到便宜,反而容易吃大亏的;吴如孝脑子在太平军将领中,算是好用的,他会算这笔账的。嗯,杨三郎,你说,你们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开上去,往天京城外一杵,会不会把洪大天王直接吓尿了、吓跑呐?哈哈......
老父亲让向大人夸得也有点小得意,顺嘴应道:能吓跑是好事呀,还巴不得他让城别走呐;一场攻城战下来,伤亡好大的。
杨孟晗摸摸鼻子:向军门,小子认为,吓跑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