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娘呐?呃!不对,二位兄弟,庐州、六安多久没有消息了?
一句话问得韦昌辉、石达开面面相觑,脸色更黑更难看了;对头,来攻浦口吴如孝的部队,是新番号。那定远、高邮的杨家军,不可能闲着呀;不会坐在后面看风景的,一动肯定全动的。
坏了,坏了,庐州,庐州危矣!
一想到庐州不保,六安、舒城乃至安庆,皆有可能失守;三个人大热天站在城头,浑身都冷汗直冒,脸色都比哭还难看。特么的,再不跑路,这真要死人了!而且,安庆一丢,真的如天王老人家说的那样,跑都没地方跑了!
红毛大仙啊,你老人家显显灵吧,救救咱们这些迷路的羔羊吧......
他们几个不知不觉,不停地开始祈祷;祷告着,红毛大仙快快显灵、快来保佑!
磕头作揖,带合掌当胸,招数全用上了;可是这些礼节,红毛大仙看不懂唉,不知道几个意思唉;顺便再讲多一句,红毛大仙听不懂客家话唉,天堂也不能保证一定有客家话翻译唉......
吴如孝在江浦的防守体系,修建的一点不比江宁差;从这两天陆续逃回来的士兵口中得知,这支部队是新番号,是什么卫国军第六师;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嗯,还能问出来的,就是大炮好多好多,多到数不清,摆出来像一片小树林一样,吓死人了。
自昨天起,江面上就炮声隆隆了;南北的通讯就很困难了,要绕路很远,才能把书信送过长江去。可是,告急信送过去也没什么用,天京说不定比自己日子还难过。以前,定期从北面往天京送信的使者,也看不到了;看来,北面的情形,也不会太好。
虽然浦口与天京,只是一江之隔,眼下,却成咫尺天涯;江浦成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一片孤城了。
守不守得住,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一旦天京有失,自己孤军困守,又有何意义呐?又有什么用处呐?
因为第三师何鼎桂何逸人部,要先打下滁州、全椒,然后才能全军西进;行军线路要比第一师长很多。所以,陈昱之控制着部队节奏,只是移师定远边境,等待第三师的消息,只有少数化妆的侦查兵派出去了,大军主力并没有进入庐州府境内。
现在,各府县也是团练与长毛抢来抢去,经常易手;有时也搞不清,各个府县,现在是长毛占着,还是在团练手里;城头变幻大王旗,在皖中一带,是常有的事。
第三师到达滁州市,城里只有一支长毛偏师;看到浩浩汤汤的大军开来,发声喊,直接开城逃跑了。第二天到达全椒,也是一座空城;本地团练一个时辰前就进城了,大开城门、箪食壶浆,欢天喜地地迎接王师。
第三师也不停留,次日凌晨早早就开拨离城;一路上老李家早就派来向导领路,为了避开驻扎在店埠(今肥东县城)、梁园镇的和春、福济部,行军路线稍稍偏南,直插李家团练驻扎的撮镇。
全椒距离庐州,两百多里,部队于第二天下午,到达位于庐州东南的撮镇。
收到第三师的信息,陈昱之第一师次日凌晨从定远张桥出发,下午到达位于庐州东北的磨店;嗯,这里也是李大裱糊匠的老家。
由于前两个月,和春进攻庐州失利,草草收兵了;虽然在店埠还留有少许前哨警戒部队,但连续打了好几个月的仗,现在驻守店埠的绿营士兵,也懒得出门。嗯,遮不赖我,我等肚子里空空的,没力气呀!都欠饷好几个月了......
和春、福济的主要兵力,都在小一百里外的梁园;现在主要心思,就是和袁甲三打笔墨官司呐;袁甲三那厮太讨厌了,不管怎么讲,前几个月的庐州之战,也是不输不赢吧;打仗的时候,推三阻四的不肯帮忙;过后看笑话不说,还紧踩脚后跟,大肆弹劾我等无能,徒靡军饷,劳命伤财。
我等不找你袁甲三的麻烦,你就该烧高香了;还敢当事妈生事?长本事了还!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或许,还要加上李家父子有意无意地消息封锁、信息屏蔽;嗯,反正这二位呆在梁园的旗大爷,光顾着天天喝小酒、练毛笔字;其他的,真心没顾得上;自然,也就没收到风,傻傻不知道了。
小一百里唉,就是这边炮声隆隆,他们也听不见的;他们之前,只是定期让李家父子上报长毛的动向。
嗯,长毛很乖的,不出城门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是吧?
你们又没让我老李家上报卫国军的动向,是吧,我们自然想不起来的,还以为你们知道的一清二楚呐,是吧。
什么?两江总督衙门没告诉你,哎呀,遮我哪知道捏!早说嘛,早说我就告诉你一声呀,也不费多大事,是吧。
东王、北王、翼王在神策门城楼上,胆颤心惊地观察了一整天。下午,还把洪仁达、洪仁发两兄弟请上了城楼,这两兄弟更是不堪,没一会,就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