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大致就基本够用了。
杨孟晗:唔,南洋那边,要增加一个旅和一些纵队直属部队;这样部队需要新招四万左右。嗯,辎重部队,子詹兄,要适度增加吧?
方子詹:自从与各师级部队运输责任分割后,总部这边本来倒不用增加多少;非战场前线的干线运输,除掉弹药外,我们准备社会外包,不是什么都自己来。嗯,现在,要组建济南大营粮台;这反而要专门组建一支集运输、守备、医疗于一体的后勤辎重部队。
方子詹说到这件事,倒是让杨孟晗想起来一件历史大事件,就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咸丰五年(1855年)夏季黄河北岸的一次大溃堤,造成黄河从此改道北流。
在山东境内,借大清河(济水)入渤海。但小小的大清河河道,怎么装得下偌大的黄河;黄河下游新河道的形成,又谈何容易,可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黄河决口后,黄河在兰阳(兰考)至张秋的几百里范围内,南北迁徙、随机摆动,达二十余年之久;不但使鲁西平原上很多原来的小河道,被冲断、淤废、迁改,而且在黄河漫流所及之处,广泛地淤积了一层厚厚的泥沙。
洪水及所携带的黄河决口后,洪水恣意泛滥,巨浸滔天,大面积的草木、庄稼、动物等被淹死了;鲁北平原,一时变成人间鬼蜮。洪水及所携带的大量泥沙,破坏了后来下游一直到三角洲地区的自然面貌,毁坏了植被,造成水系紊乱,河湖淤积,旱涝无常。
铜瓦厢决口后,由于之后的二十多年内,我大清朝庭,几乎就是放任自流的,没有采取什么疏导水利措施。造成的损失是十分惨重的,漫流的洪水在运河以西宽达二、三百里,在运河以东大清河两岸,南面流入小清河,北面决入徒骇河。总的波及范围达十府(州)四十余州县,受灾面积约三万平方公里。另外,还淹没城市,冲塌城墙,一些城市不得不迁移以避水患;还造成口门以上黄河的冲刷以及山东水系的变迁,这些影响一直延续至后世,也没有完全消除。
咸丰五年破堤,遗祸几十年,连年泛滥,富裕的鲁北平原地区,一度变成贫瘠的荒野;土壤沙化,水利不修。
后来山东人闯关东,也是黄河在鲁北乱窜,水来了是涝灾,水不来就是旱灾、蝗灾;年年没收成;只能背井离乡,扶老携幼,栖栖遑遑去逃荒。
山东人是给脾性无常的母亲河,给生生逼出去的。
小三十年后,才半人工半天然地,慢慢形成相对稳定的河道。
而半沙化的土壤,重新恢复地力,需要的时间,更加漫长;曾经的鲁北粮仓,膏腴之地,变成了僻壤穷乡。
清初,康熙皇帝曾任用靳辅大治黄河,取得了一定成效。但由于我大清治河之策,从开始就是:“不治海口,而惟务泄涨”;导致入海口下游河段,渐渐淤积,河底渐高,还反向向上游逆势推高河床。
自清中期以后,在只一味加高河岸堤坝的治河策略下,黄河彻底变成一条地上悬河。
黄河下游的决口日渐频繁。而且是一缺口,就是黄河之水天上来,恣意汪洋,一淹一大片,堵都堵不住。
据统计,清初至鸦片战争近200年间,黄河决口达361次,平均约每6个多月一次;与明代平均约7个月决口一次相比,总体来说,可谓每况愈下,一代不如一代。
还有一个指标,更能说明问题;明朝黄河破堤,最晚当年就补上了,尚没有跨年缺口未补的记录。
在我大清,黄河缺口当年补不上,都不是新鲜事;前几年的丰北缺口,破了补,补了破,来来回回折腾了三四年。银子花了不老少,河堤越修越是弱不禁风;一场中不溜的雨水,都能让它又破开了口子。
咸丰五年后,破堤的次数,倒是陡然降下来了;三十年才破了一次。
就是这一次,补缺口的时间,稍微长点。
一破三十年都没补上。
你是笑呢,还是继续含着眼泪狂笑呢?
清朝修明史,把老朱家脸上抹得黑黑的;往自己脸上抹粉,也同样不遗余力,都六寸厚了,还嫌不够白。
可是,一个黄河治理,就把黑黢黢的光腚,全漏出来了......
嗯,咸丰五年,我大清霉运更重,可是个大灾年啊!
这一次黄河改道,对各方面影响,都是非常深远的;尤其是黄河北流后,山东、河南再无黄河天险阻隔;从皖北发端,蔓延到河南的捻匪;历史上,就是这个时间大股大股进入山东的;后来,山东还成了捻军的主要活动区域。僧格林沁及我大清的最后一支精锐骑兵,就是葬身黄河泛滥区地形复杂变幻的河网地带的。
嗯,今年夏天的黄河改道,也会有很多后续效应;还真要重视起来。尤其是准备让李鸿章接手的这一支辎重部队,也要交代一下。
杨孟晗边想着,边跟诸位说道:嗯,过年期间,我和家父沟通过了;年前,你们跟我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