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扬和陈仕保两部人马,从鲁西窜入了豫东。嗯,这两部人马有五六万人,光对付他们,某家就已经很吃力,力有不逮了,那有可能救援其他地方。嗯,咸丰大万岁想想,胜保说得也有道理,自然又对和春下旨斥责了,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臭骂。嗯,因为胜保甩锅,和春被大万岁训得灰头灰脸的;能不把胜保恨上,那才奇了怪呐!
杨孟晗:胜保手下,兵马一直好像不是很多,是吧?
何卓人:北方这三个领兵的旗人将领中,就数胜保手下的兵马,是最少的;以前都是万余上下,去年下半年,才陆续增加到约两万人。嗯,幼鸣,曾立昌部最近的行动,有些诡异;曾立昌、许宗扬和陈仕保三个人,像是很默契地,来回跑位,玩些花活儿,像是在给胜保挖坑;嗯,就是不知道胜保仁兄,会不会受骗上当了。
杨孟晗摸摸鼻子,心说,胜保这人打仗水平,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临战的感觉不错,战略思路也是对头的。嗯,胜保军只要卡住开封,钉在大河之南,豫北和直隶西南就安稳了;也和僧格林沁大军,互为犄角,遥相呼应。
可是,四九城里的皇帝老倌儿,肯不肯让胜保,在开封这个乌龟壳里,安逸地呆着呢?一旦咸丰大帝闲不住,要出来刷存在感,事情就难搞了汕。
何卓人:幼鸣,自去年几番你来我往的大战后,太平军西线和湘军,在岳州一带,互有胜负,慢慢形成对峙僵持的战局。双方皆筑长垒对峙,一时半会,恐怕很难分出高下。嗯,秦日纲部现在屯在荆门,操练整顿兵马已有数月,现在兵精粮足;有时刻南下荆州,扫荡湖北西南之意。嗯,其中比较啰嗦一点的,就是江陵......
杨孟晗一笑,没说什么;江浙一带汉人脾气温和些;所以这些年,旗人驻防地,旗汉矛盾,没有满清开始那一百年,那么尖锐了。江陵旗营现在的情况,在北方八旗驻防地,可能就比较常见些,在南方就比较另类了。旗人跟江陵当地汉民的矛盾,一直比较尖锐,打群架是经常事;当然,吃亏的肯定是汉人;嗯,偶尔满大爷吃亏了,也会加倍地找回去的。
关键是,让旗大爷们想不通的是,都两百多年了,这帮沤不熟、煮不烂的九头鸟,咋还打不服捏?
旗人底层闲散人员的黑社会化,是满清统治时期,从来就没有改变过的时代现象;哪怕是满清中后期,满人读书比例也比较高了,也没有能够让满人这种小圈子里的痞子化社会风气,有什么好转。
讲多一句,没有保护伞的草根黑社会,是混不下去的。
后世,北京城,在关内城市中,特有的痞子文化现象,也是满清遗老遗少们留下来的。
旗人,严格意义上讲,是一个武装抢劫集团;哪怕是天天读儒家的四书五经,也只是变得温和、温柔的流氓土匪而已;“铁杆庄稼”四个字,道尽了旗人的心声。
俺耍流氓时、抢劫时,可以温柔点,为了江山永固、细水长流嘛!
不让抢劫,让俺自己干活,自己养活自己?
那可不行!
如若不然,马上就有“七大恨”、“七十大恨”,上来等着你。
旗人这一点倒是明白得很,儒学书是可以读一读的;但是,温良恭谦让,是绝对不可以的;别以为俺们是从长白山钻出来的,你就忽悠俺,你以为俺傻呀?
看到杨孟晗想得有点出神了,何卓人一乐,冲了一杯新茶,给杨孟晗端过来。
何卓人:最新消息,朝庭的免职廷寄,已经发出来了;费莫.文俊,过了二月二,就已经上路了;嗯,他没有搭我们的海上快船,而是按朝庭规定,走的旱路。嗯,陈启迈陈子皋,算是就地免职、开革了,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就是回家吃老米,都没人管了。
杨孟晗摸摸脸,这样开革回家,还不算最坏的;总比腰斩弃市、流放新疆放羊吃沙子,强不少,是吧。
嗯,还是跑快一点吧;不然,等朝庭收到广信府丢失的消息,说不定还得进一步找后账,让你陈老大人再吃挂落呐。
看来,其他地方,双方都没什么太大的动作。动静最大的,就是杭州了。
杨孟晗:嗯,卓人,浙江本省,其他方面的援军如何?
何卓人:太平军进入杭州后,浙江提督即领提督标营,以及临时搜罗来的附近绿营、练勇近万余人,从绍兴方向来援;与罗大纲、苏三娘部太平军战与萧山。也不知何故,绿营接仗后,就不留后手地一味猛打猛冲;不知道是不是想冲进杭州去,和旗营一起联手,打防守战呢,还是有其他什么想法。反正,就是蒙着头往前冲;几轮冲锋未果后,兵锋稍顿;等到苏三娘领着骑兵,从其后背兜过来,前后夹击时;绿营很快就崩溃了,死了一个提督、两个总兵。嗯,后来罗大纲顺势南进,估计现在,没有一兵一卒的宁波,肯定被罗家夫妇笑纳了。还有,幼鸣,浙江天地会会员可不少呐,罗大纲的大军人数,都不用挨家讲道理,人数也能轻松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