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那样闭门苦读,也许是苦功夫几年前都已经下过了,天赋也好,写文章对他来说,跟吃饭喝茶一样随意。
所以,这阵子,只要是杨孟晗休沐的时候,子严就溜达着过来坐一会;子严就比较喜欢跟杨孟晗一起品着茶,漫无目的地闲聊天;嗯,只要抓住杨孟晗聊上半天,回去几篇观点新颖的文章,就姿势妖娆地出炉了。
有的时候,也会顺便问问其他事情;今天,不知怎么想起来了,对自己下一步仕途发展,也让杨孟晗,帮着给出出主意。
方子严:幼鸣,翁中堂临走时,跟我提了一嘴;说我已经文名在外,朝堂上知道的人也不少;只要今年秋闱中举了,即使明年春闱不中,也让我留在京中,去做内阁中书。嗯,做内阁中书,可以跟朝中大佬混个脸熟;也比较容易,过几年后,就能顺势混个军机章京什么的。
呵呵,三舅哥在另一个时空中,就是走的这条道,后来也混到了四品道员;嗯,已经算是这条道路上混得好的了。
这算是一条我大清特色版的终南捷径;很多有家庭背景的满人,就是从这条近路,爬上来的。
但现在几家,有这么多资源,还走这条道,有点没有太大必要。
这条路也是有局限,也是有职场天花板的;没有县府亲民官资历,想混到二品以上,是很难的。而且,还怕什么时候一件事做错了,得罪了某位大佬;五品章京就做到头了,在宦海中,再难寸进。
嗯,丁守存丁心斋老先生,就是掉进这个坑里的,二十年都差点爬不出来。
杨孟晗:子严兄,下半年秋闱后,你就快马加鞭赶回来,参加浙江秋冬光复战役;届时,混个五品衔,都是非常可能的。嗯,现在,再去混日子,做这个劳什子七品内阁中书,已无必要;就是直接做五品的军机章京,意义也不是很大的。
方子严摸摸脸:嗯,都是命,要不是几年前在家守制;当初肯定跟着你出来,一起操办巡防营了;嗯,三四品官,现在应该都捉在手心里了。呵呵......
杨孟晗:子严兄,你是愿意从武,还是从文呐?嗯,我正在筹建各省巡防营,每省最高指挥官是支队长,一开始级别会压低一点,将来,肯定是三四品的准将军衔。嗯,子严兄,有没有兴趣?
方子严:从武的话,不但升官快;而且,在这乱世,没有刀把子,就没有话事权;这个道理为兄肯定知道的。但是,我们方家人,就不一定能吃得了这当兵的苦,受得了军营各种规矩的约束;嗯,我们兄弟三人,身上文人气都太重了;入伍当兵,怕到时候,也是做得似驴非驴、似马非马,不伦不类的。
呵呵,杨孟晗不好直说,太文青的人,其实除掉搞文学创作外,干其他的,其实是干啥啥不成的。
就是做各项事务、实务文官,也未必做得好。
中国历史上,有两个才华顶级得令人仰望的文青皇帝,宋徽宗和陈后主;论文学与艺术才华,那是千古一帝,几百年才出一个;论人生命运,执政能力,都是亡国之君,还是几百年才出一个。
王霸之学,厚黑之最也!
过于烂漫的、跳跃性、感性思维方式的文青们,最好别坐上那个大宝之位;不然,不但会坑死自己,还会顺带着坑死一堆人。
杨孟晗:子严兄,如果从文的话,子箴兄将来主政浙江的话,你是需要回避的吧。
方子严:也有不在回避之列的岗位,但上升空间小,我也没兴趣做了。
杨孟晗:那你就来海关嘛,做一任从五品海关佥事嘛。
方子严:嗯,幼鸣,这么说也是吭;海关的专业性,还是蛮强的,外人根本摸不到门道;嗯,幼鸣,在欧美列强,海关总长,至少是个侍郎,是吧?
杨孟晗:侍郎是最起码的,很多国家,跟户部尚书是同级的。
方子严听着,眼睛有点放光了;也明白杨孟晗的意思了。海关学,细讲起来,横跨好几个学科;国内目前,就没几个人懂;都想当然地以为,这就是个边境大税卡子。嗯,长兄子箴现在沉迷逻辑学,估计将来也是一代哲学大家。对头,自己就选择这个海关学,一路研究下去,终究肯定会有所收获的。
嗯,现在,江东学派学子们,慢慢形成一个风气;通五经后,要贯六艺;可是天下学问何其多也,能择其一而习之,且日有小成,就是不错了。所以,贯六艺只是一个说法,能贯通一艺,就已经很好彩了。甚至,能贯通一个大学科里,一个分类学科,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汕。
嗯,现在,每个人都想自己能有个绝活,成一门之宗;能在沪上某所大学,执教鞭上讲台;那就算一个人物了,算一个有学问的人了。
嗯,现在,江东学派学子们,都这没认为,即使你考中进士,也只是说明你“通五经”做得比较扎实而已;如果没有其他特长,那就是个坐而论道的嘴炮;哪怕在师范大学,纯粹只会四书五经的,即使是正牌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