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行军序列,军功该有的,会一笔不少地给你们记上但是,也要牢牢记住,军令如山,非同儿戏,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新之部长的指挥。
诸葛家父子,抱拳接令,示意自家晓得轻重,请长官放心。
交待几句之后,坏哥也就没再多言语什么卫国军对团练,向来都是当伕子用的倒不是特别针对谁,对谁都是这态度从来就没指望,团练们能够忽然雄起,冲锋在前,把什么都先给搞定了。
钱新之倒是挺会做人,吩咐警卫员,到驻地附近老乡家,买些酒食来,好好招待招待诸葛家父子和随从手下。
就在诸葛父子临了,要往外走,要跟着钱新之,走出帐篷的时候坏哥特然想起来心里牵挂着的那件事,就随口问了一句:嗯,不知诸葛先生,可曾知道诸暨县城之东北,有个叫包村的地方还有就是,那里有什么奇人奇事没有?
诸葛令被问得一头雾水,一时真答不上来这大半年,他被太平军隔离困在老家乡下,也出不了远门远方的事,是真不知道的。不过,他儿子诸葛寿焘挺机敏的,也挺会来事的,连忙抱拳接话。
诸葛寿焘:大人问的事,我等着实不知,不好妄言但学生有一个同窗好友,乃诸暨监生朱之琳,他也是去年,与不才等几位同窗一起,办团练回乡去了的。他家是诸暨本地望族,家世也好,办的团练规模比我家的还要略略大些而且,好像诸暨本地团练,也都唯他家为马首是瞻的听说朱家大旗一竖,一次招呼个两三万人参战,都有可能的。他是诸暨本地人,想必对诸暨风月,知之甚详我回头就给他去信,替大人问问请大人稍等几天,也许到时就一切明白了。
坏哥一乐,无可无不可的他也就随口一问,也没太放在心上谁知道,这老三孟晗,跟自己唱的是什么里咯弄,耍的什么鬼花腔呐。
太平军的驻军布置,也可以全省统一调动,容易集中机动兵力对付各地分散的、互不统属的、散兵游勇似的民团练勇,还有些办法,也有一些优势。
但要是有一支有战斗力的主力出现,像一把尖锐的长矛,戳穿他的整体防御体系,它也容易原形毕露,也没那么唬人。
或者说,只要有人狠人出头,拖住了他的机动主力各家团练就不会消停了,肯定会四处开花的长毛马上就会捉襟见肘,四处奔命,疲于应付了。在另一个时空中,不足两万的左宗棠楚军,就能把号称三十万的李世贤部太平军,打得魂飞魄散也不是左季高开了挂,也不是左季高有多么多么能打,一个打十个什么的。
这既与后期太平军,广西籍狂信徒越死越少,部队训练不足,战力退化有关也与各地民团练勇,为保卫家乡,拼命杀匪,有很大关系。左军入浙,更多的时候,是让团练有了主心骨,把团练拧成了一股绳。真正耗死太平军的,还是各地不计其数的各地民团任何一支长毛主力,一旦被打散了,就收拢不起来了,往往就人间蒸发了。
实际上,浙江的团练战力,一点也不比湖南团练湘军战斗力差的浙中团练,甚至只好不差。试想想,在几乎无人牵头组织的情况之下,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的浙江各地民团,都能把几十万太平军给生生耗死了个中有多少精彩故事,被淹没在岁月轮回之中。
浙江团练没有打出名气来,与这个时代,浙江没有出现,如剃头大人一般的领军人物,有很大关系。
嗯,浙江办的团练不少,但大多数,都是秀才、举人们办的高官与进士,出面办团练的,少之又少。有记录的,就是杭州有个戴熙戴醇士,道光进士,做过兵部右侍郎可是,他老人家是个名气很大的画家,很文青的呀。
现在,整个金华府,才不过五六千长毛而且,一旦第四师西进衢州金华府的长毛,也就是变成一支孤军了即使机动旅放他们一马,让他们从府城跑出来,他都有可能无路可逃的。喝喝,要是误打误撞地,一头扎进山里,那就有热闹瞧了绝对就会让本地愤怒的乡民们,东沟给一锤,西坡来一棒,把他们给生生地、零敲碎打地,活活撕碎了。
坏哥又在灯下,看着地图,安静地琢磨了一会心里觉得,实际上眼下,在金华府,这仗可能都没什么好打的了感觉西线战役,自己以为才刚刚棋到中盘呐细细一品,实际却更有可能变成,三下两下的,就要草草收官了。
胡以晃不咸不谈地摆在西线的这一点人马,真的是做盐不咸、做醋不酸呐还号称太平军五虎上将,排兵布阵的战略眼光,实战打仗的手艺,也不过尔尔嘛。
钱新之安置好诸葛家父子后,看到坏哥帐篷里还亮着灯,又转悠回来了。
钱新之:坏哥,还在琢磨明天战事呐?嗯,还不早点睡这几天,不停赶路,就够辛苦的了明天一早,还要继续赶路行军呐。
坏哥:新之兄,你说说看要是我们大军逼近金华府,嗯,如果围三缺一的话你说,这太平军守将,是像严州那位似的,拼命死守,与城市共存亡呢还是见势不妙,拔腿就走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