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百二十八、同舟与归  潮声月影谁与归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大家都把眼闭上,谁都看不见。就是“通五经、贯六艺”、“师夷长技以制夷”等等类似的话题,即使说出来,也就是汉族读书人之间沟通了;旗大爷听到这些话,就像见了鬼似的,立马打住不说,练起闭口禅了。

这种情况,要是搁以前,有一段时间这么冷处理,也许,舆情就能够转换过来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了报纸,各处的消息,可就不是旗大爷们,能控制得了的了。从山东救灾到浙江之战,从中原对峙到荆门风云;朝庭的邸报,消息还没有人家申报来得快;更别说人家,对海外风土人情的各种介绍了。

旗人其实也看报纸,只是看完不说;别人说了,他也听不见。当然,江陵旗营被破,全军覆没的消息;在得到证实以后,旗人也是两眼发黑,后背发凉。

更是后来,从宫中传出消息来;说那位,在消息证实确切后,又是一口老血,喷出去老远,当场就晕了;这常年心头郁结,加上又急火攻心的;嗯,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御医都废了好几拨了。

方子严把宁波海关、台北海关的架子,搭起来以后,聘请了外国专家,任命了管理人员后;他自己倒是暂时放手了,竟然跟着杨孟晗,也一船回上海,与舟同归了。嗯,科举考试,他还是要准备几个月的;过完新年,他就要和子聪一起北上,参加明年的春闱。其实,就他来说,已是五品官,参不参加科举,已经不重要了。不过,跟历史上的方子严相反,他反而要坚持一定要参加一下科举;他说,就是找机会试一下自己的成色。

在回沪上的路上,一起坐船,方子严也就逮着个时间,好好跟杨孟晗聊聊天;也顺口把这一段时间来,他自己听到的,从北边传过来的各种风言风语,说给杨孟晗听听。

方子严:幼鸣,向来赏无可赏,都是一个不好的开始;卫国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已经不是江湖神话传说了;哼哼,幼鸣,也许,将来,他们的动作会更粗鲁,吃相会更难看的。

杨孟晗笑笑:费莫.文庆的折子,其实,也代表了大多数旗人,一个共同的态度;不过,他们忘了关键的一点,凭什么让杨家自毁长城呢?难道就凭旗大爷们在四九城茶楼饭市里,说几句风凉话?就凭着犬儒和包衣们,拿儒家所谓的“忠孝大义”来,时不时地吼两嗓子?

方子严:幼鸣,要是朝庭再任命几个各省的提督,各管一摊;使之互相画地为牢,互不统属,相互扯皮;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杨孟晗轻轻一笑:无所谓怎么办,绿营都撤减了,提督也是个空筒子;各省也没有练新军的银子,谁来了都没辙。朝廷也拿不出银子,来办大事;哼哼,江宁旗营,到现在还没补足呐;唔,还不是缺银子闹的。呵呵,除非他们把这些旗大爷,编练成新军;但他们要肯让这些样子货旗大爷,上阵跟长毛拼命才行啊;否则,练出来不用,不还是样子货。

方子严:朝廷最好别这么干,他们一练旗新兵,上战场,很多时候,就是给长毛送装备、送人头;反而搞到后来,让我们的仗,以后还不好打了;嗯,曾立昌部,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杨孟晗:嗯,再者说了,要是他们不当缩头乌龟了,肯上阵拼命;对所有的中国人来说,都是好事;谁特么的,又会好心地拦着这事呢?嗯,不管是练了不用,还是练了后上前线做“运输大队长”,都是白糟蹋银子;况且,我大清,缺的就是银子;且让他糟蹋去呗,不作不死,早作早死早清净。

方子严:幼鸣,你这也是有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是吧。当年,旗人就是趁着老朱家,被流寇和狂儒们,折腾的欲哭无泪的时候;在带路党的帮手之下,用血腥蛮力,夺了汉人花花江山。呵呵,现在长白山人武力不再,却想得挺美挺好;想用儒家的伦理,让犬儒和包衣奴才一起跟着大声忽悠,以期来反手捆住汉人的手脚。呵呵,幼鸣,这个逻辑,有点拧吭?

杨孟晗:所谓的儒家大义,本身坑就不少;而且,即使俺们要讲儒家伦理,可这些长白山人,也不在讲道理的范围之内呀?我倒要想找机会问问,自那个什么“七大恨”之后,他们干的那些事,总要准备准备,给个说法吧。光知道骑着马拎着刀子,出来奸淫掳掠,打砸抢烧;要知道,任何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后果负责;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总不能一句话,说那个时候你们还是野蛮人,还没来得及开化,还不懂事,就一笑而过了吧?

方子严:旗人占据四九城后,舍不得走了;当政这两百多年,很多歪理,说多了,不少人都被带沟里去了;现在,还当成堂而皇之的理由来说了。嗯,幼鸣,你之前跟我说过,汉语发音这个话题,我就留心了。旗人入关,毁了中华衣冠,让五千年的华美汉服,失去传承;这个大家都知道。可是,也让我们的正宗汉语里,塞进来许多关外胡音;汉语发音的事,以前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我相信,更多的人,根本就没听说过,是吧。更可悲的是,很多汉人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