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出来的一阵阵的哄笑!
嗯,旗大爷那受得了这个呀,即使理屈了,词可不穷;骂骂咧咧地,上来就要动手;嗯,俺们旗人祖传功夫,还是靠拳头说话的;不服,就打到你服!小样,还收拾不了你,敢反天是啵?
没想到,这位旗大爷,自己整天喝大酒、抽大烟、架鸟笼子,身体早就虚了;一上来,胳膊抡圆了,使劲地呼了一巴掌;人家也是没敢还手,但人家也不能站着让你打耳光啊,往边上一躲;呵呵,这位旗大爷没煽着人家,倒把自己闪着腰了,一屁股坐地下,半天起不来了。
这更不得了了,这羊羔一样的汉民,还不让旗大爷好好扇耳光了,这不更反了天,这是!这还得了!你等着!
觉得丢了面子的旗大爷,憋着气,缓过劲来,扶着扭着了的半边小腰,一扭一拐地回去了;不一会,招来一大帮子,要过来找回场子;把刚才这帮汉民,给堵在一个小巷子里。可是,今天奇了怪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嗯,人家就是不服,咱们来了这么多人,搁往日早吓尿了,可是今天,人家不但不跑,还是毫不含糊地讥笑不止。
嗯,话还说得更难听了:有种的话,要么去南面打长毛,要么去北面打老毛子;整天在四九城里,混吃等死,算个什么玩意,就知道吓唬俺们遭水灾的苦老百姓,我呸!
特么的,这帮山东乡下汉人,还是不服?那就只能动手啰,只有开片了;嗯,大家伙都站直了,抄家伙并肩子上,揍他们!
嗯,别怕,腿别打哆嗦,他们外地汉人,不敢还手的。
没想到,这帮不知那个乡下来的,都特么是练过把式的;这帮操着刀子的旗大爷,一会功夫就让人家赤手空拳的一帮人,全撂趴下了;之前的那位,没扭着的那半边腰,又让人踩了一脚;这下,更严重了,就他这小体格,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坐不起来了。
嗯,这几天,四九城里,这些是非口角,一天好多起;也有抓去见官了;那也没什么用,人家山东难民,就是不服;在大堂上,当着官老爷的面,也照样还是如此骂娘;板子打得飞起,人家也骂声不止。
而且,这边刚把人抓进官府,那边衙门外,乌泱泱地,就全是人了;外面群情汹汹,说再不放人,就要把这黑心老爷的黑心衙门,给一把火点了!
一帮子南面堵在衙前大街上,官老爷看着,脸也是绿的。再有旗人来报这些口角的案子,官老爷也不理了,只要没闹出人命,就着人给轰出来。
之后,再还有牛皮嚯嚯的旗大爷,还在街口训人的;一会就被人用破麻袋蒙头,拖到巷子深处,你一拳我一脚的,一会就直接就被修理得,有进去的气,没出去的气了。
搞得这阵子,旗大爷没个三五个人,都不敢出门了;就是这样也不保险,除非别人议论的时候,你不说话、听不见;嗯,两百年惯下来的毛病,那是一下子能改的过来的;于是乎,两拨人说着说着,又动手了。当然,旗大爷们,除掉咋呼,其他都不行的;跟这帮山东乡下人动手时,吃亏的时候多。
官府抓都抓不赢,官老爷也没那么闲的呀,成天管这些屁大的事!
而且,抓进来一个,招来一大拨难民;这赤脚的就是不怕穿鞋的,你能把这帮难民怎么样?
搞得不好,连老爷我的官声,都给毁了!
去休,都给本官滚远点!
就这样,四九城的物议,我大清有史以来第一次,不受旗人和包衣奴才们主导了;在汹汹物议支持下,以户部尚书孙瑞珍为首,全体山东在朝官员联名上书,在大朝会之时,代表山东四千万子民,泣血求告:
满洲移民放垦,山东贷款修河!
咸丰大万岁,之前,也不是没听到一丝风声;不过,没有很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孙瑞珍也是两朝老臣,办事稳重,为人谦和,按理,他怎么着,都会先私下来说一说的;到时候,自己含含糊糊地搪塞过去就行了;嗯,一般那样,只要自己发话了,定调子了;后面,就谁也不会,再乱说乱动了;嗯,呵呵,除非他不想在我大清混了!
可是,孙瑞珍这一次,直接当众联名上明折,那就是没准备给他自己留退路了;嗯,是拿孙家的命运,一起摆上台梭哈了。嗯,老大人身体不算好,也许,就是拼一把老命,用着最后几口气,为家乡做一点事情了。
等到孙大人,把折子递上去后;合朝上下,大家反而不说话了;嗯,这个时候,只有等待所谓的圣裁了,就看皇帝老倌儿的乾纲独断了。
嗯,这件风潮的最大坏处,是关内的汉人,都知道了;老毛子早就祸祸到家门口了,这明里暗里,满洲已经让人家占去一半了;还有更奇葩的,好多年前,人家就在黑龙江上设卡收税了。嗯,这些“满万不可敌”的旗大爷,见到老毛子,腰都直不起来了;都老实乖巧地,伏低做小,交税纳粮很多年了。嗯,到底交了多少年了,就现在满洲旗人那些个不识字的方脑壳,他们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