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彻底帮山东,把这千里黄河大堤,修好之后才算完事。
谁听着,都是心头一热;嗯,杨家说的事,肯定是有谱的。在难民营里的各家各户老少爷们的心头,立马阴翳都散去不少,心情阳光了许多,都不觉得这苦熬苦捱的日子,有那么漫长,那么难以忍受了。
嗯,难民营长屋的管事的,听上面说了,就等着什么时候,那个朝庭劳什子军机处,把细则章程条文批下来,事情就基本成了,这好消息就算尘埃落定了;嗯,杨家肯定是说话算话的,说拿钱肯定到时就会拿钱的;从现在开始往后,俺们且等几天就是了。
本来,大家欢欣鼓舞地,等呀等的;可是,后来,好事多磨,事与愿违;慢慢从北边京城,传出来的消息,却越来越不是味了。
先是有人说,旗人想伸手捞好处,不给抽水个两三成,就不让你借钱修河堤;这就让大家,都接受不了了。
如果是从上面拨银子,你雁过拔毛,从某种意义上讲,勉强说得过去;因为,这银子,给谁不给谁,给哪个省不给哪个省,那是需要交情的;反正是上面拨下来的,你分润一点,也说得过去,我等咬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山东借钱修河,你还要雁过拔毛,过路拦腰砍一刀;就说不过去了,没天理了;而且,这数额巨大,他们按原来的比例,能拿走的,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听说,修河借款,总额可能有两三亿两白银;按这个比例抽水,那可是大几千万两银子;这样,你四九城的旗大爷,按人头每人都能分个百把十两的,顶上好多年的旗饷了,那不得一下子肥死了?
我呸!想得倒美!
遮莫没人性的想法,你们都能从心底冒出来,你等还是人吗?
可是,老哥唉,听说,要是俺们山东银板着不给;这修河的最后细则章程,可就永世下不来了;嗯,脖子等长了,都是没用的,旗大爷才没那副好心肠呐。
于是,大家觉得,这老天又是阴沉沉的了,太阳晒在身上,都不暖和了。唉,在我这狗日的鸟大清,这真没法讲理了。
在往后,出来的说法,就更奇葩了。
嗯,听说,山东修河准备要借的这钱吧,是要从杨家那边借的;那么,杨家的手,就乘机伸进山东了;这是杨家别有用心,故意跟山东百姓买好的呀;那个啥,是万万不可以的;嗯,你们难道不知道,春秋时田氏代齐的典故么?
嗯,山东借钱修河,还可以商量,只要抽个水,就什么都好说了;但是借杨家的钱,哪怕利息再便宜,滴个就是不可以的,没得商量滴!
这话说得,有点故意挖坑了。
是的呐,除掉杨家和他们身后的徽商,谁又能拿得出这一大笔钱呢?谁有肯拿这一大笔钱呢?
嗷,借钱你要砍一刀,还不许跟杨家借;这特么的,不是活活地两头堵嘛;就是让俺们山东人,这大活人生生让尿给憋死嘛!
听着风声的山东老少爷们,越想越有点气不顺,气不打一处来了;特么的,我们容易吗?我们都这么难了,你们这帮四九城的灰孙子,还这么折腾我们,你们还是人吗?
巡抚觉罗.崇恩,最近几个月,日子过得恨不顺心;都好长时间了,不敢带着狐朋狗友,上大明湖边,吟诗作对,饮酒唱和了。现在,各地衙狱,也消极怠工了;再不肯拿着水火棍,抹下脸来,凶神恶煞地四处收税了;况且,各地各村各寨的本地民团,也凶得很,逼急了,人家真敢拿着锄头、铁叉跟你拼命的。
收不上来税银税粮,连巡抚衙门本身的开支,都有问题了;就更谈不上什么劳什子赈济救灾了。
嗯,也早就听说了,朝庭户部的库房,也是空空如也,都能跑老鼠了;给朝庭上书,也是白费力气,白讨人嫌,还容易落下一个不懂事、没担当的坏名声。
所以,巡抚觉罗.崇恩干脆来个无为而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嗯,这话有点绕,说白了,就是更加放羊了呗......
自从传出贷款修河的风声后,巡抚觉罗.崇恩也觉得,这至少不是一件坏事。既然朝庭没钱修,山东地方也拿不出银子来无力修;那就不妨广开门路,借钱修堤嘛;什么时候等咱有钱了,再慢慢还嘛。
嗯,钱借来了,进了咱的口袋,咱可就是大爷了;特么的,这点小弯弯绕,尔等不会像个初哥似的,傻傻不知道吧?
这好事,上哪找去?
可是,后来传出来,说即使是借钱修河,朝庭也是要“过手审核”的;而且,借杨家的钱,让杨家插手山东事务,也是不可以的。
巡抚觉罗.崇恩一开始听到这个说法,还是本能地觉得,这个有一定道理;嗯,防止杨家进一步坐大,是每一个旗人,都该这么想,都该这么做的。
可是,再往细里一琢磨,觉得还是不对味,有点扯了。
特么的,你大爷的,别光说不行啊;你得拿出一个替代方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