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对自己藏着掖着。
自己老丈人昆相就一再坦言,现在的国内形式,跟元末明教红巾军起义,有几分相似;鞑子肯定日薄西山了,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啦。嗯,连杨秀清在占领天京后,发起的几路远征,都是效法红巾军刘福通建国定都后的三路北伐的故技。
但是,昆相一再强调,世界就这么奇妙,就这么造化弄人;往往最后得天下的,却不见得就是,一开始领头起义的韩山童、刘福通、徐寿辉之辈;嗯,连后来跟风起哄的陈友谅、张士诚,机会都比他们大很多;当然,最后谁都知道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朱元璋朱洪武。
所以,找机会相对独立出去,如朱洪武那般,经略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石家军的地盘;这个念头,在昆相老人家的一再提点下,早就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了。
江宁之败后,尤其是后来石凤魁被斩;让石达开在悲愤之余,彻底地心野了,心里长草了;心里日夜惦记着的,就是寻机自立,不想再受这窝囊气了。
湖北那几位,这一两年的所作所为,更让他离心离德,去意日益坚定。嗯,不然真不行的,跟这帮红眉毛绿眼睛的土匪在一起,论什么兄弟情分,讲什么江湖道义,会让别人家背后笑话的。
尤其是去年初到现在,自己派胡以晃、罗大纲经略浙江,让卫国军首尾难顾,无暇西进;这本是天国乘机巩固西线,向外拓展生存空间的大好时机。
可是,洪天王、东王、北王、燕王,还有那一大堆,新冒出来的其他什么劳什子王爷,这小两年,在湖北,尽干了些什么呢?连燕王秦日纲在没有任何外部敌兵牵制、干扰之下,收复小小荆州,对付那一小撮很是废物的江陵旗营、参与绿营与本土团练;竟然能一拖再拖,拖了一年多后;才慢腾腾地、磨磨蹭蹭地,不情不愿地懒洋洋地去了。
而自家人,在襄阳城里,却使劲地闹得不亦乐乎。好几次,都动了真火,差点要大打出手了。嗯,也早早有人,打着洪大天王的名义,在私下串联;让外地领兵的各处军头,大家发兵“勤王”,共同诛杀,野心大大的、马上就要行篡位窃国之事的,当世“权臣奸相”东王杨秀清。
那些有心人来游说时,还有根有据、有鼻子有眼地说,你家石凤魁哥哥之死,纯粹就是东王杨秀清在后面作的妖,使的坏;就是他杨家,要一口吞下你家凤魁兄长手下那支精锐兵马。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嗯,他手下这支人马,可是你石家的老底子部队啊,拉起来花了多少心血啊;现在,就这么便宜他家了,这支人马可是东王系杨家军的顶梁柱唉。
本来,石达开以为,自己已经躲得远远的了,什么都不参与,也不为自己争什么好处,总应该能耳根清净了吧?
没想到,这些人,本事大得很;在每天起早贪黑地,相互顶牛、开撕之余;还有精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有的人还能忙中偷闲地,隔空踩自己的脚后跟,挖自己的墙脚。有的人是天天派帮闲,到自己府上来游说;嗯,兄弟,抄起刀子吧,干掉那个王蛋穷种山烧炭的;那样的话,世界就清净了,好日子真就来了。
东王杨秀清是大鸣大放地,把族弟辅王杨辅清,放在江西的腹心之地抚州;嗯,他就没有一刻钟,放松过对石家军的牵制与监控。当然,胡以晃、罗大纲东进浙江,他们也是派部队去掺沙子,一路监控的。嗯,在他老人家眼里,这世上就没好人,就没谁值得信任,对谁都得留一手。
呵呵,连自己派出黄玉昆,跟着去看看风景;也是受他老先生启发;一时兴起,灵机一动汕。
很早很早以前,在黄玉昆被东王杨秀清,当众羞辱,脱裤子打板子之后;羞愤恼怒之余,就跟石达开建议,天京已非建功立业之地,是时候找机会离开了。
嗯,无论天王洪秀全,还是东王杨秀清,俱是目光短浅、心胸狭隘之辈;皆无成大事之能之德,非人主之像也。
想当年,明太祖朱元璋,为了吃个饱饭,初入红巾军,不过一个小小什长而已。嗯,鬼知道这将来,在天国这杆大旗下,最后得天下者是谁。
所以,之后,但凡有在外领兵的机会,石达开就不愿意在天京呆着;即使后来,杨秀清又习惯性地耍心眼,怕石达开在外面坐大,更加尾大不掉,又把他调回来,还顺手把天王的心腹干将秦日纲,给支出去了。
可是,石达开这一次,就没那么老实了;自己虽然带着部分人马,回了天京;但是,却把核心智囊老丈人黄玉昆昆相,放在江西,掌管石家留下的嫡系人马,和那一块好不容易,抓在手中的地盘。
那时候,石达开与黄玉昆,真的是想,把江西好生经营,建成自家的自留地的。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咸丰四年秋季之战,差点没要了太平军的一条小命;尤其是安徽被卫国军强势收复后,国内战场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
甚至,连石达开想继续在江西,作为根据之地,徐徐以图将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