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百六十五、别时茫茫江浸月  潮声月影谁与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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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曲的小河汊和芦苇荡;特么的,往往是看到了,几追几追,一拐弯就没人影子了。这还是,我们预先摆了一个小口袋阵,才给弄住的唯一活口呐。

杨孟晗:问过口供了吗?

陈子恒:问过了,也老实招供了;他说,石达开他们,昨晚就跑了;今天,天黑之后,最后一批压阵的广西老贼,也都各自潜逃了;城头上,都是近一两个月,从附近乡间,裹挟来的。嗯,我们抓到的这个,是个湖北咸宁的;咸丰二年底,长毛进湖北时,被讲道理时,一时脑热被绕进去了,脑瓜一热当了长毛。嗯,算起来也有三四年了,也算是积年老匪;而且,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头目呐,是旅帅的副手的样子;嗯,他那个旅的广西籍旅帅,就是今晚跑路的,他现在算是代理旅帅了。

杨孟晗有些调侃地说道:既然是当长毛好几年了,洗脑应该很充分了呀;而且,好不容易火线提拔,熬上旅帅的位置,机会好难得的;怎么会舍得,盼了很多年,才当了一会的旅帅,说丢就丢了呢?嗯,没有命令,怎么能拔腿就跑呢?怎么还这么立场不坚定呢,入教的誓言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说好的对红毛大仙的敬仰,永世不变呢?

何卓人听着也乐了,还顺嘴也跟风胡侃一句:喝喝,可他是湖北人呐,大哥!你不会这么门缝里看人吧?小看湖北佬,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也是,湖北人的心眼,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比七窍玲珑心的尚嗨林,还多上一窍两窍的。没事可千万别,跟湖北人比心眼,跟九头鸟比偷奸耍滑;那特么的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也是自己给自己寻不自在,自找难堪汕。

嗯,关于这一点,从上江到下江,老少爷们,就没谁不知道。

陈子恒:幼鸣,这还是上半夜呐,这些个失去约束、跟组织走散的小头目,都开始,小鱼戏水似的,一个一个往城外溜了。也许,到下半夜,城里长毛部队,就彻底炸窝了、放羊了;嗯,也许,夸张点,营啸了都有可能。我怕有地痞流氓,乘机抢劫捣乱呐。嗯,幼鸣,要不要连夜攻城呢?

杨孟晗看了一眼参谋长阿尔贝.皮埃尔,眼神中带着问讯,想听听他是什么意见。

阿尔贝.皮埃尔:杨,我认为没什么必要;嗯,至少,现在城中,还是很安静的,听不到喧哗声,也看不到火光。

杨孟晗点点头,对陈子恒说道:这晚上,黑灯瞎火的,能不行动就不行动;嗯,你们留个心吧,如果真的城中失控,骚乱四起,可以择机入城。否则,还是要等到明天天明;嗯,也不能保证,明天九江城头的防务,就一定会自行崩溃的呀?

连太平天国第一悍将石敢当,也是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闪人了;也许,真的就是黄玉昆一再提醒的吧。

又是不战而逃,搞得杨孟晗也是没脾气;石达开唱的这一出,虽然有些意料之外,仔细考量,也在情理之中。

另一个时空中,太平军死守九江,弹尽粮绝,也不后退一步;那是因为,守城作战,有城墙和工事做依靠,总是占点便宜的;战力还稍稍占优的,就是拼消耗,作战并不吃亏。

外围的太平军,尤其是江浙那边,气势还很旺盛;小天堂的梦想,还没有完全破碎,还有坚持下去的希望。

可是,这一个时空,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只要敢不跑路,敢多待几天;到后来,真就一个也出不来了。而且,大家都知道,只要给卫国军围住了,你就自求多福吧,没人敢来救你。嗯,连跟红毛大仙祈祷都没用,伦家是老大家的,比俺们老二家的,说话响亮管用得多。

因为,卫国军主要是为了收复失地;至于如何消灭敌军有生力量,虽然也是看重,但并不一味地穷追猛打;而是,步步为营,不紧不慢地,一路平推;不给太平军抽冷子,打反击的机会。

多杀多抓几个长毛,有时意义并不大;只要太平军有着足够多的粮草,他随时可以裹挟一大帮人。压缩太平军生存空间,慢慢控制住太平军的粮食来源,才是釜底抽薪之策。

流寇不怕被打败了,也不怕被打散了;就怕没粮食,没吃的队伍就不好带啊;抢也抢不到粮食时,流寇必然走向自我崩溃;嗯,同样,死守孤城的流寇,也是无异于慢性自杀。

卫国军也就是在这个战术指导思想下,太平军才有了借机跑路的机会;嗯,有点两合适,各取所需,各尝所愿了。

杨孟晗看着何卓人,说道:卓人,也许,当初罗亚才的思路,还是有他的一定道理,是吧?也许,是罗亚才误打误撞,无意中,给他们打开了一扇门,打开了一扇长毛的逃生之门;嗯,既然有路可逃,那谁也不想死的。

袁翔甫:嗯,现在,这逃生之门,打开后,跑的人这么多,我们还关不上了汕。

何卓人看看众人,似笑非笑地说道:其实,这逃生之路,更多的时候,是一个“思之路”;只要有了这个思路,脚下的路,实际是无数条的;可以打开无数道门,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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