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森舅舅:嗯,孟晗,有我们卖给他的后装枪团,作为尖刀部队,在前面打冲锋湘军对付起长毛来,恐怕更加游刃有余了吧?
老父亲:嗯,孟晗,好像石达开没有能拿下衡阳府城,是吧?
杨孟晗:应该没有,没有收到衡阳府城陷落的消息。
老父亲:就是说,石达开未必有据湘南自立的心思嗯,就是有这想法,有这心思,机会也不大,是吧?
杨孟晗:嗯哼,父亲、舅舅,他石达开想在曾国藩老先生的碗里抢肉吃,何其难也?
润森舅舅:湘南多丘陵、岗地富庶程度,远非湘北洞庭湖周边可比嗯,这个跟江西有点类似。湘南恐怕非安身立命之地吧。
杨孟晗:我的估计,石达开大有回窜广西、割据西南边陲自立之念。
舅舅听到这话,明显还松了一口气。嗯,太平军只要离开湘南,江西西南就稳定了嗯,湖北这边,卫国军在两省边境,军力布署得很厚实尤其是水上力量,我们强太多了。嗯,我们不找他麻烦,他们就该给红毛大仙烧高香了同样,东南胡建,情况也差不多。
哼哼,这样一来,舅舅只要操心内政,就可以了嗯,就不需要,什么都眉毛胡子一把抓了况且,战事一起,民生问题肯定就顾不上了。
老父亲默默想了一会:其实,这几年,两广云贵,皆不安生民变民乱,也是此起彼伏,一直不曾消停,就是声势忽大忽小而已。嗯,在广西,叫什么这个那个“某平天国”诨号的草头王,不知凡几像韭菜一样,割一茬冒一茬。而且,广西这两年,也奇怪得很,天气也是雨旱不匀,蝗灾也特别严重。嗯,这几年,广西缺粮也很严重啊石达开此去,归乡的前路也很坎坷啊,没那么好混的。
呵呵,听到老父亲这样说话的口气,说明他老人家的内在心情,是真的是放松了还有心情,替人家石达开,操这等闲心了。
因为旅途劳顿了一天了,坐了一天的船而且,吃晚饭时,多为本省刚上任的官员,对舅舅这个“现管”更是热情备至,小酒敬个不停。舅舅也是开心,还不像老父亲有所保留,他老人家可是酒到杯干,还真是喝了不少即使舅舅酒量不错,恐怕也有点晕乎了。
怕舅舅吃不消,饭后,杨孟晗先送舅舅回去,让他早点休息。
然后,杨孟晗就陪着老父亲,顺腿出来走走十月上旬的江南秋夜,再走一下石钟山,也是一桩雅事。嗯,老父亲他也听人说了,晚上,夜阑人静时,在江边听石钟山钟声,宛如天外梵音,能让人超凡脱俗,六根清净。
老父亲:嗯,这一次江西之战,首功应该还是卫国军的可是,还是和去年一样,没办法给你加衔加爵。嗯,你小小年纪,按我大清的武官体制,差不多官职是到顶了。不过,朝庭今年,也不能对杨家一点表示都没有否则,也太说不过去了。嗯,可能是,最后的结果,是为父升为伯爵,授太保、太子太师、协办大学士。
嗯,这一堆官爵官衔,有超品、有正一品、有从一品,有点乱吭。不过,好像,老父亲从此,也可以称作“中堂”了,位极人臣了。
老父亲:嗯,我们杨家的事,外人应该知道一些你大阿哥差不多已经定居大夏,不会回来了。嗯,你是嫡子,为父在我大清的爵位,按理,将来该由你来继承。
呵呵,父亲说这话,是反过来安慰杨孟晗了怕杨孟晗心理失落,有什么不平衡汕。嗯,老父亲还真有些想多了,杨孟晗对我大清的官职,从来就没真正上心过。嗯,真的是拿豆包不当干粮。
也看得出来,即将升为伯爵、当协办大学士的老父亲,心内充满着人生的满足感和实现感。嗯,这个时代的儒生,心理特点都差不多杨孟晗在老父亲身上,也看到了,类似曾剃头大人和李大裱糊匠们一样的心理习惯特征。
嗯,只要朝庭不过分打压、拿捏,他们就是得过且过跟别人,是捣糨糊跟自己,也是捣糨糊。逆来顺受,很是平常奋起反抗,除非实在是逼急了。
所以,旗大爷们都搞成习惯性嚣张了因为,两百多年来,他们一直在试探儒生的底线,好像就是试不出来。
利用儒生亦或汉人的心理特点,就这么拿捏了两百年。以至于,他们从来都认为,他们就是智商超绝,除掉耍横,就剩下脑子聪明,脑袋瓜好使了。
却不知道,儒生,只要认同你是正统了,一般还是比较好拿捏的。嗯,这是儒家自己给自己挖的大坑,跟儒者智商本没有太大关系。
可是,长白山人从来不会这么解读,认为就是自己智绝超群,就是认为他们天纵奇才想耍心眼就耍心眼,想耍流氓就耍流氓!
不信?你瞅瞅,脑后遮根小辫子,就是脑子里的满满的智商,一脑子的见识,满园春色关不住,愣是溢出来了。
走了一会,父亲看杨孟晗,今晚话不是很多,还以为杨孟晗就是年轻气盛,对这事心里还有些不痛快于是,就不露痕迹地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