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还是漫天乱飞的那一只蝴蝶。
其实,老家的山山水水,就风景而言,就那么回事老家的这几个风景点,不咸不淡的,对杨孟晗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嗯,在那个时空,不知道随意地瞎逛过多少遍,逛到自己都没感觉了。
可是,身后一堆老婆孩子们,看什么都好奇,可没那么容易就收心了回一趟炉桥,也不容易,这阳春三月,春光正好在方五妹的引领下,一家老把老家几个所谓的名胜景点,兴致勃勃地,挨个地玩过去。嗯,还要到各家亲戚家走动走动,拉拉家常。看这架势,十天八天,她们是不会回程往回走的。
于是,杨孟晗陪了老婆孩子几天后,就借口公务,脱身单飞了自己就独自骑着马,带上几个随从,便衣简从,在一片绿油油的麦苗的海洋里,边踏青边溜达顺腿到庐州,去看望一下,好几年没见着的袁又村袁大知府。
与白胖了不少的章长友、丁默亚两位相反原来长得白白胖胖的,很是面嫩白净、很显年轻的袁又村一晃两年多没见,形象还真有不小的变化,搞得一开始刚碰面时,杨孟晗差点没认出来。
袁又村现在是满脸沧桑,一脸褶子,也黑瘦了不少,像是受苦受难,多老了好几岁似的。嗯。愣是从一个老帅哥,折腾成有点老气横秋、暮气沉沉的中年大叔了。
杨孟晗:哈哈,又村兄,没想到,这升官之后,反而境遇不如以前了老哥的日子过得,看着反而不如以前,在沪上那般自在潇洒了。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让你老兄,就牢牢地盯在上海知州这个职务上,混吃等死,干到老死致仕去休了省得让你在庐州,这般苦煎苦熬着呐。看你老兄这光景,好像还是太遭罪了。嗯,又村兄,对不住了啊,莫想到啊,让你出来当官,倒变成是让你老哥顶缸坐蜡,吃二遍苦、受二茬罪了,呵呵
袁又村:嗯,连我这知府,日子都过成这个熊样,这个奶奶样你想想看吧,庐州府寻常百姓,日子更没的过了。不过,好在有你半仙高人杨幼鸣,早早未雨绸缪,从海外想办法,粮食运进来,人口运出去。嗯,如若不然,庐州这二年,必然会是赤地千里、饿殍遍地,神仙无救啊。
杨孟晗:去年冬天,好像正儿八经的,下了两场大雪,是吧?嗯,开春后,雨水也不少,春雨也淅淅沥沥,下过好几场了,隔几天就来一次。我从老家一路过来,田野里冬小麦长势不错啊嗯哼,也许,今年午季夏粮,先来个小丰收,贴补贴补亏空呐。
袁又村点点头:幼鸣,现在已是清明时节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清明时节,麦长三节庐州地面的冬小麦,即将孕穗、抽穗、开花、灌浆去年冬天和今年开春,老天爷终于算是睡醒了。嗯,只要四、五月份,北方蝗虫不来今年的一半口粮,算是有着落了汕。后面,要是再来一个好秋收,庐州留下来的老百姓,就彻底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杨孟晗:李渐甫已经在年前,就和山东老少爷们,商量好了其实,山东这往后几年,都会是“蝗口夺粮”。当然,山东顶不住,被吃光了,吃成白地了蝗虫自然就飞起来,四处肆虐了。嗯,我给他们山东的底线,就是拼着把山东的冬小麦耗光了,也不让蝗虫飞起来。救济一个山东省,还好办些如果还像去年那样,中原与两江三省,甚至,浙江与两湖,遍地蝗虫,那真是救无可救了,累都把人累死了。
袁又村:可是,我打听过了的呀,我听沪上方面的气候专家说,中原地区,今年还是很干旱呐若像去年一般,春蝗一起,还是谁也拦不住的唉。
杨孟晗:嗯,这里,有一个和去年春季,截然不同的情况嗯,去年最后一茬蝗虫集中产卵,实际是在长江流域的,且以江南为主嗯,中原已成白地,蝗虫向千里之外的南方,长途迁徙了然后,在落地产卵后,紧接着,未孵化前,就天气转凉了。
袁又村盯着杨孟晗,没听明白,杨孟晗说的啥意思。呃,这里面,还有啥讲究不成?
杨孟晗:蝗虫孵化,也是要适合的干湿度的今年长江流域,雨水已经正常而且,江南本身雨水,就比江淮之间略多一些。我估计,今年上半年,江南潮湿多雨的天气,说不定会一直持续到梅雨季节之后那样的话,去年最后一茬虫卵,就不一定有机会,在长江流域,大面积孵化成虫了。而山东那边,因为夏天以后,蝗虫就已迁徙了今春的虫卵,也许也不会太多春天第一茬蝗虫,有可能是散兵游勇状态。要蝗虫灾情爆发,得需要第二茬蝗虫繁衍出来,且天气很配合地持续干旱等蝗虫把本地吃光了,飞起来了,开始大规模远距离迁徙,才会形成对江淮地区迁移性蝗灾。嗯,这样算下来,怎么着,时间都应该在六月以后只要那边上点心,卡住时间节点,严防死守就有机会,把蝗灾控制在山东本地,不让蝗虫飞起来,向外漫延。
袁又村一拍脑袋:对头,幼鸣,你说的这个情况也顺带解释了,为什么历史上的蝗灾,总是发生几年了,会自动消失一段时间然后,不几年,又起来了周而复始的,循环往复,没完没了地,隔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