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王安石大发雷霆,扇了王雱两个耳光,欲打断王雱的腿,被赶来的儿他娘哭着给拉住了。
这一夜,王雱在祖堂中跪了一晚上。
“四位兄台不用担心,明日大朝会上,小弟肯定会给四位兄台讨要到最大的封赏。”
儒林郎府上,张斌将蔡京、苏过、孙国栋和张三涛留下用饭,面对四人的关心,张斌高深莫测的这样回答。
四人面面相觑,带着疑惑和期待回去了。
四人刚走,王安石次子王旁便连夜登门,亲自送来了王安石的信,以及明月楼的地契和商契,张斌拿了东西,便将杀死麻彬瑞和灭了麻彬瑞满门的凶手沈小安交给了王旁带走。
另一边,王安石连夜带着那沈小安去拜访了刑部尚书冯京,二人挥退所有人,密谈了一个多时辰,王安石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府上。
夜半时分,皇宫,御书房中仍是灯火通明。
天子赵顼看着那十几份弹劾张斌的奏折,蹙着眉头,道:“李舜举,你说那麻彬瑞一家灭门惨案真的是张斌所为?”
一直随侍在天子身边,如幽魂一般站在殿中一角,自始至终一动不动,却又不发出半点声音的李舜举立刻站了出来,躬身道:“回禀官家,皇城司那边石得一密报,京城内有图谋不轨贼人恶意散布谣言,石得一已经查到了源头,带人去抓人了。另外陛下也已经给刑部和开封府下特旨,督促他们尽快查清此案,想来明日便会有结果。”
收到王安石回信之后,张斌长长叹了口气,兀自安然入睡。
翌日,朝廷要召开百官都参加的大朝会。
而在计划中,天子要在今天宣布对张斌的封赏,所以张斌虽然没有实质差遣,今天却是必须要参加的。
天蒙蒙亮,张斌便在竹娘的伺候下吃了早点,洗漱之后穿戴起来。
伸手摸了一把旁边交椅上酣睡中的小金子,张斌走出宅门,在四名护卫簇拥之下,由李四娃赶着马车,往皇城行去。
待行到一个十字路口时,远远的有一大队人停在那里,好似在等着张斌一行。
这也是上朝的官员,但却足足有八十一名随从护卫,双驾马车,前后还有十几对棋牌在前驱赶着闲人,一路上碰到的行人和官员,皆是立刻避让到了路边。
群臣避道,礼绝百僚,八十一名随从,这是副宰相的威严。
如今有着这个规格的朝中重臣有参知政事王安石、枢密使吕公弼、参知政事文彦博三人。
而将八十一名随从改成九十九名随从,便是宰相韩琦的规格。
相距对方近百步时,便有一名随从走过来,躬身道:“我家相公请儒林郎过去说话。”
张斌想了一下,下了马车,骑着一名护卫的马,独骑走了过去。
马蹄敲击着厚重的青石板,清脆的如同雨打芭蕉。
“下官张斌拜见相公。”张斌骑在马上,对伸出脑袋的王安石恭敬抱拳行礼。
王安石疲惫的话语声从马车中传了出来:“子玉上车说话”
张斌没有犹豫,下了马,直接钻进了宽敞的马车中。
“这件事情是我们王家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只要老夫还活着,这个人情便一直存在,你随时可以用这个人情来找老夫换取其他要求。”王安石没有任何废话,直接说道。
张斌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直接问道:“相公,不知王雱现在何处?”
王安石淡淡说道:“按照你的要求,城门一开,老夫便将他送出城,而且强行送到老家抚州临川,有专人看着,此生不再跨出抚州。”
“请问相公,对外怎么说?”
“对外便说这个孽子患了重病,回老家养病去了。”
说完话,张斌钻出马车,骑着马又回到自己队伍中,钻进了马车中。
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便来到了皇宫宣德门处。
张斌的出现,引来了几乎所有到场官员的注视。
有相当一部分人一脸的幸灾乐祸,甚至都不加掩饰,张斌知道,这些人多半是变成毒瘤的均输法利益获得者,他的招标之法,相当于将这些人的一个财路给断了。
但也有不少人一脸遗憾和可惜,毕竟张斌这段时间表现得太惊艳了,不管是大顺城立下大功,还是推行招标之法在短短两天之内给朝廷筹集了五十多万贯钱,一举解决钱粮危机问题,都可以看出他的能力超绝。
司马光也来了,身边围了四五名官员,一脸阴冷的看着张斌,但没有说什么。
张斌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司马光,刚才王安石告诉他一个消息,司马光这两天四处串联,如今天子案头上已经有十几份弹劾他的奏折。
张斌心中冷笑连连,心想自己与此人结仇,看似有偶然因素,表面上看是自己太过张扬,但实际上自己与此人早已注定是仇敌,而且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