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林思索了一下道:“你下去吧。现在你该说的,想说的,也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让为父来做吧。这件事说到底是为父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是,父亲。”
李百药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既然他的父亲让他离开,那就离开好了。其实,在这个时间点离开,也挺好的。自己想说的,能说的,应该说的,也都说完了。父亲他不是不聪明,他应该能明白自己刚才想说的意思。再说了,这件事本来就不是自己能参与的。能说几句话,能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就已经很好了。
等到李百药走了,李德林抿了一口茶,道:“丞相,刚才小儿说的那番话,有一部分你可以当真,有一部分就算了。我想你应该是个聪明人,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
和刚才李百药一样,这李德林在说正事以前,也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闻听此语,杨坚和高炯都笑了。还真的是父子,这办事说话的顺序都是一样的。
家学渊源如此,夫复何言!
“公辅,你说,继续说。那些不过是小事,接下来你要说的,我想才是最重要的。”杨坚道。
对于别人的不重视,李德林能怎么办,除了默默地接受以外,也再没啥办法。生活不就是这样,不可能永远的如意。有太多的事情就算我们心中再不开心,也要继续做下去。
李德林无奈的一笑,道:“丞相还真的是快人快语,永远只想抓重点。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拖泥带水,直奔主题了。”
“这样最好。事情本来就已经很紧张,要是能直奔主题,那真的是求之不得。”
没等杨坚说话,高炯先说了。对于这样的逾矩之举,杨坚没说什么,李德林也一样。这不过就是寻常的说话,没那么多的规矩。大家也都是朋友,考虑的太多反而不好。
“行啊,高大人,你都这样表示了,我确实也不能再摸鱼了。”李德林笑了笑。“不过,我觉得这样,好像不太行,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可是是什么,我一下子却想不起来。”
“公辅,你真的是让我说什么才好。你称呼我高大人,这真的是太客气了,你叫我昭玄即可,或者说的名字。你真的没必要那么客气嘛。我们说到底是朋友,你那个样子,我的心里实在是有些不好受。还有,你说你觉得少了点什么,关于这一点,我个人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觉得我们只要把应该说的事情说清楚,那就好了。其他的,能放过就暂且放过吧。”
显然,高炯有些着急了。他觉得,现在要是还不能解决这个问题,那真的是要出问题的。前方传来消息已经好几天了,要是还拿不出方案来,要怎么办啊。看起来,杨坚是不着急。可别人不着急,那是被人的事,他要着急。他是负责这件事的负责人,他要是处理不好的话,那责任是没办法推卸的。还有,这也不是责任的问题,你说,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他们说不好,那可全部都是凉。
生命诚可贵,赌博最愚蠢。
“也好,也好,也好啊。”李德林连着说了三个“也好”。真的是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在这里用三个也好。他这个人哟,做事情一向让人看不懂,看不明白。高炯听着李德林的话,不由得在心中就这样想着。
那李德林在说完了三个“也好”之后,紧接着就又说道:“现今我们面临的局面和当年的汉孝景帝面临的局面差不多是一样的,我个人觉得对于敢于叛乱的人就应该毫不留情的镇压,决不能抱有侥幸心理,对那些作乱的人心怀仁慈。”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要如何平叛,派何人,这是个问题?”高炯在李德林说完话后,问道。
“这事要是放在以前,我觉得丞相毫无疑问是首选之人,可现在,丞相是万万不能去的。丞相必须要坐镇京城,专司调度,所以要派何人去,这的确是个问题。解决不好这个问题,剩下的那都是无从谈起。”李德林想了想,也是郑重的停留在了这个问题上。
李德林的话刚一说完,杨坚就准备说话了。不说话不行啊,那两位把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你让他怎么办。
“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你们就放心好了。不就是派个人去平叛,这事还不简单。我好歹在军队上也混迹了那么多年,这个问题要是都解决不好,那就不用再继续做下去了。”
杨坚这话说的那是相当的有自信,相当的有底气。会这么打包票,绝对不是他自大,那是他真的有资本那样说。他是八大柱国的后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进入军队中历练,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就跟着打仗,后来他父亲去了,他一个人独当一面,带兵四处征战。你说他要是没有能力,也不可能受到武帝的重用,成为灭齐的重要将领,他要是没本事,也不会让两人皇帝心存戒心。
“丞相,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说啥了。我觉得我们可以继续接下来的话题,不用在这个问题上再浪费时间了。”高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