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娃这是真有出息了。”狗娃的父亲哆嗦着嘴唇,五十贯啊!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跟着小先生这才几日,就能挣得如此多!
狗娃的父亲看着叶泽,想说些感激的话却说不出口,只能一把拉过狗娃,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让他给叶泽跪下。
“跟着先生学本事,不许顶嘴!不许使坏!先生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倘若俺听说了你敢使性子,俺……俺第一个打断你的狗腿!”狗娃的父亲有些激动,每个字都说的十分重。
狗娃也不含糊,哐哐哐就是三个老大的响头,嗑完抬起来额头上都青了一大片。
叶泽这次却没扶,坐在椅子上受了这一礼。
他心中是有个庞大的计划的,一个人,再如何聪明又能做得了几件事,没有人力没有物力去帮衬,去推动,去谋划,它也终究只能是一个计划。
狗娃的父亲见叶泽没动,也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很是激动,想拿着礼物给叶泽当做拜师礼,又怕叶泽嫌弃,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出狗娃父亲的窘迫,叶泽便起身道:“天气已不早,我等还有其他孩子家里要去,就不在此处耽搁了,两位请留步,勿需送。”
狗娃的父亲还是坚持把众人送到了门口,埋怨道:“怎地不吃了午饭再走,俺都吩咐浑家做上了。”
叶泽拉着狗娃父亲的手笑着道:“不急,等来日狗娃有了本事闯出事业,只怕我得天天来吃,到时候可不许嫌我烦啊!”
狗娃的父亲忙摆着手道:“怎地会!只怕小官人不来。”
叶泽又说了些体己话,大笑着带着众人离开了狗娃的家里。
“怎地不让狗娃留下,多日不见,俺都快想死了!”见人都走了,狗娃的母亲才抹着泪从灶房走出,“饭都没吃一口,俺可怜的娃几日就瘦了这么许多。”
“你懂什么!”狗娃的父亲站在门口目送众人,直到彻底看不见了才满意地回头,见老妻在一旁抽泣,便骂道:“跟着正经先生学本事才要紧,那城里的做学问的,有几个长得痴肥?瘦怎么了?我看着挺好,比以前蠢模蠢样的好多了。”
说罢不理一旁抽泣的老妻,哼着小曲儿美滋滋进了屋子。
一路上两个猎户也感叹道:“能跟着叶小官人学本事,竟然还有人拒绝!我等想学都没机会呢!这狗娃和二虎,怕是要同庄不同命了!”
叶泽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跟了自己对于狗娃一家来说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老天爷是公平的,当你做出一个选择以后,就必定会丢掉更多的东西,如果不能让自己的选择发挥出十倍百倍的功效,那么你就一定是亏的。
归根结底,狗娃和二虎的将来还在他们自己手上,叶泽只是一个变量,能否产生质变,产生多大的质变,还得看他们自己。
行了一个时辰,又去了几个庄子,可惜只有两个孩子留了下来,大多都被自己父母扣下了。
叶泽不怪他们,毕竟自己也只是个外人,没人愿意冒着被骗的风险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尤其是在这个男孩子就代表着壮劳力的年代。
此时已是正午,湛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烈日横空,把众人晒得抱怨不已,加上结结实实走了一上午,众人实在饥渴难耐,便就近找了个店面吃了些粥饭,等天气稍凉众人才继续赶路。
下午时分到了两个小姑娘家,说实话叶泽不是很愿意面对他们的父母,思来想去也摸不清他们的门路。
这两个小姑娘太有灵气了,姐妹二人天生丽质,虽然脸上经常沾染些尘土灰渍,但还是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长得好看也就罢了,偏偏又十分聪慧,不论何事一点就通,人情世故更是门儿熟,把老庄主哄的整天直往小院子里跑,两人的口袋自然也是一群孩子中最鼓的。
除了那个六岁的小孩子,叶泽最喜欢地就属她们两个了,如此人见人爱的小姑娘,不知为何父母竟肯卖与方腊做个下人,叶泽实在想不明白。
到了家门口,两个小姑娘的母亲正在院中洗衣服,叶泽远远地望去,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中年女子,年纪虽已大了,但模样还很周正,只是穿着不是很得体,一件破破烂烂的青楼女子衣物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上身露着半个胸,下半身也被扯破到腿根。
见叶泽带着两个女儿走了过来,忙拢住开在胸口的领子,起身擦了擦手显得十分高兴,又探头望了望屋子内,神色变得颇为恐慌。
“娘亲!”两个小姑娘脆生生地叫道。
“欸!欸!我的两个好闺女。”中年女子搂着两个女儿左亲亲,右看看,眼泪簌簌地往下流。
亲了两口,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慌忙一把将两个女儿推入叶泽怀中,小声又急切道:“小官人快带她们走,别让我家那口子看到,快走吧!”
叶泽还想说什么,中年女子却急得眼泪都快流来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