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噗呲一声响,野兔挣了挣腿一动不动了。
不远处的小院里一声惨嚎:“天杀的四弟,又把我的兔子偷走了!”
元觉嫌弃地看了石宝一眼,挪了挪屁股继续诵读佛经。
石宝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很委屈,也很纳闷。
“我就想吃个烤兔子,怎么就这么难呢!他到底是怎么找到的啊!怎么藏哪里都没用!”
“不行,我得去找四弟讨个说法,欺人太甚!”石宝腾地站起身,捏着拳头直奔叶泽的小院子。
元觉睁开眼看了看石宝的背影,又闭上继续诵经。
作为坚决的素食者,他是绝对不允许周围天天杀生吃肉的。
“既然无法改变你们的想法,那就让这些东西远离我吧!”元觉抓着兔子对叶泽如是说道。
石宝哪里知道是出了奸细,只道是被叶泽给偷走了,气冲冲地赶过来刚想质问,却被一阵香味勾了魂。
耸了耸鼻子,石宝拉过一旁流哈喇子的狗娃道:“你先生在做什么?怎地如此香?”
“做甚么红烧兔头。”狗娃对自己先生的哥哥还是很尊敬的,忙拿了个板凳过来让石宝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哦~”石宝眼珠一转,大剌剌地道:“正好俺还没吃饭,今天便在这里吃了。”
屋子里的几个孩子闻言俱都撇了撇嘴。
叶泽在厨房内笑着摇了摇头,又把剩下的兔肉腌了,做了一大份手撕兔肉。
等叶泽把东西端出来以后天都已经大黑了,石宝和孩子们早就等得望眼欲穿饥肠辘辘了。
闻着香味却不能吃到嘴里,只能干坐着等待,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
“开饭!”叶泽端出一大锅蛋炒饭,又拿出一摞碗放在桌上,示意大伙自己乘。
石宝抢先给自己扒拉了满满一大碗,又堆了个小塔尖才罢休。
在这个娱乐项目少之又少的年代,做一顿好饭是为数不多能让叶泽感到快乐的事,所以对于饭桌上的规矩叶泽向来是嗤之以鼻的。
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干嘛就干嘛,只有一点:不准浪费粮食。
一旦被发现,要罚一天不许吃饭外加打扫整个院子卫生一个星期。
打扫卫生不难,难的是一天不准吃饭,尤其是在这个时常荡漾着食物香气的小院子。
大黑也闻着味儿慢吞吞走了过来。
自从搬到了这个院子,孩子们就把小熊也带了过来。
叶泽不准孩子们喂它生肉,所有的吃食必须是熟肉加水果。
万物皆有灵性这句话叶泽以前不信,现在他信了。
自从他把小熊从山中带到庄上,这厮便和庄户们整日混在一起,所见所学都是人类,自然而然也就带上了人性。
再者庄上只有三牲六畜,没一个和它旗鼓相当的对手,猛兽的天性无法激发出来,如今是变的越来越憨了。
叶绫坐在叶泽身旁梨花带雨,指着兔头哭道:“可怜的兔兔~”
哭完拿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又哭着道:“真好吃~”
吃完饭往椅子上一靠,众人进入了贤者时间。
石宝拍着肚子道:“四弟你这手艺可真不错!我也想搬进来住成不?”
叶泽只当做没听见,看着天空慵懒地道:“今天该谁洗碗了?”
叶绫抹着眼泪站起来,抽泣着去收拾桌子。
叶泽和石宝又闲聊了一会,夜深了,众人便各自歇息了。
歙州城内也已是一片漆黑,倘若有人能飞至夜空,便会看到偌大的城池,还有一盏红灯亮着。
正是苏燕的闺房,烛光摇曳下美人托腮沉思。
吃过饭便早早躺下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似乎还不曾认真考虑过自己的婚姻大事呢。
苏燕看着灯芯痴痴地笑着。
黑暗中苏扬也不曾睡着,一个人坐在床边自言自语。
“烟妹啊,你已经离开我整整二十年了,女儿们也长大了,个个出落的亭亭玉立,长的都随你呢。”
一个人自说自话,跨越着纬度传递感情。
“老大都到了代嫁的时候了,和有个小家伙看对了眼。”
“我今天去看了,不知自己遇到的是不是那个人,但那庄子给人的感觉还不错。”
苏扬往床上一躺,叹了口气。
“只是我有些舍不得啊,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姑娘,终归还是要跟别人走的。”
苏瑶倒是睡的香甜,睡梦中七扭八扭,就差打呼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