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苦了你一家!”苏扬提了提腰带,长叹了口气。
“不过有一点还是要说!咱这倚红楼只做些正经生意,皮肉买卖不可沾染!”
“老奴自然知晓。”
“可我这次回来,怎地见到有些女子和书生拉拉扯扯的?”苏扬憋了很久,可算找到机会问出了这个问题。
“官人时常不在家中,如何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龟公笑着道。
“牌首们有些是老奴和浑家捡来的无家可归之人,有些是从人伢子手里买回来的,女子教些诗词歌赋,男的便被那群贼军汉要去调教武艺。”
“再者,咱们这倚红楼只是个谈诗词歌赋弹唱韵律的地方,从不沾染那些脏东西,但若两情相悦,咱们也不做那棒打鸳鸯之人。”
“若愿结秦晋之好,咱们倚红楼还送彩礼呢!”
“只是不少人都不愿离去,说是舍不得这里,舍不得阿燕阿瑶。”龟公笑着道。
“哦,这倒是有趣。”
“还不是阿燕阿瑶把她们惯的,换做老奴,早一鞭子一个把她们撵走了,省的整天叽叽喳喳地吵着心烦。”龟公笑眯眯地道。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苏扬又揶揄道:“听说不久前你们精心培养的护院,被人家三拳两脚就放翻了,可有此事?”
龟公顿时皱成一张苦瓜脸:“说也奇怪,那晚来的几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带头的书生文采逼人,后面跟着的几个大汉更是没一个好惹的!”
“估计就是官人对上,怕也是凶多吉少!”
“不用凶多吉少,我遇见过了。”苏扬边走边说道。
“前些日子竹林庄见过一面,毫无胜算。”
怕叶泽醒来没人照顾,几个孩子便硬生生守了叶泽一宿,天傍亮的时候都已经东倒西歪地睡了过去。
“妹妹,你也去歇息歇息吧!”见叶蓉的上下眼皮疯狂打架,叶绫关切地道。
“哥哥已经倒下了,你要再出个三长两短,我可真要跳河了!”
叶蓉忙一把捂住姐姐的嘴,责怪地道:“瞎说什么,不许姐姐这么说!”
“为什么咱们的命这么苦!先是娘亲,又是哥哥,是不是真如爹爹所言,咱们只会给人带来噩运啊!”叶绫靠在叶蓉的肩膀上抽泣。
“不会的姐姐!哥哥一定会醒过来的,娘亲会在天上保佑他的!”叶绫坚定地道。
“咱们没有爹爹,只有娘亲和哥哥!”叶蓉一手扶着姐姐,一手拉着叶泽的胳膊,眼含泪水,却又笑着说道。
不远处的方杰也睁开了红红的眼。
他自小就没了娘,爹爹说娘亲生自己的时候难产死了,可有一次叔叔喝醉了酒,分明说那个贱女人是跟一个书生跑了。
他能理解叶绫叶蓉的感受,没人疼的感觉他一清二楚。
那是一种特殊的感受,只有单亲家庭才能切身体会到的感受。
“我会守护好你的!”把头埋进胳肢窝里,方杰闭上了眼。
心里却装进了个窈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