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己的家?把北京城拱手让给日本人?”
“怎么可能?这可是皇城!不过就是借势而已,想借着日本人的势做上皇城的主。”
“可坐上去了也不过是傀儡,有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都能成就大事,不就几个区区倭寇,但凡成事,对付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现在时局不稳,日本人的军火又是政府急需的,借他人之器强自己之势,等内忧稳定了,再收拾外患,不过是一夕之事。”
“可儿子看来,如今过于依赖日本人,将来想要脱开怕是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的,这毕竟是中国,他们还能赖着不走?”
“若是日本人不想走,势必会引起战争,到时候受苦的还是民众。”
“打起来,打起来更好,不是买了他们的枪炮吗?那就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用他们自己造的枪炮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岂不更是快哉?”
“话虽如此,儿子觉得日本人的手还是伸的有些长,几乎事无巨细,他们都会掺上一脚。”
“中国人就没有傻得,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上,就不是心里没成算的,除了有枪有炮,其他方面那也是人中龙凤,岂是几个日本人能算计得了的?你放眼看看如今的北京城,怎么说也是有了改观,用时下的话说就是进步,对,进步了不少。那些洋人的玩意儿在北京城随处可见,挺好,改朝换代不就图的是发展吗?如今这也是发展了。那什么君主立宪,组织内阁,我看也挺好,虽然那些人争来争去都是为了一己之私,但不得不承认,当初闹革命闹得挺好,都民国了。他们想用日本人的东西,自然要给人家一些好处,这没什么不对。”
“父亲说的有些道理,倒是儿子多虑了。”
“无觅只要记住你现在无论作什么都是在为国人办事就行,只要不卖国求荣那都错不了。现在许多政府重用的人都是留过洋的,难不成留过洋的都是卖国贼?”
“父亲教训的是,父亲的一番话令儿子茅塞顿开。”
“你也不必吹捧我,为父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
“父亲过谦。”
“听你口气这是得到重用了?”
“倒也谈不上,但儿子可以肯定武田顾问对儿子是欣赏的。”
“那就好,那就多为国人办事,那总是错不了的。”
“儿子知道了。”
从父亲书房里出来,轻寒安心了不少,觉得父亲说的没错,闹革命也好,闹混战也好,最终无非也是图谋国之发展,如今这般,的确也是发展。再想想武田看自己的目光,轻寒反省后就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再面对武田那幽深复杂的目光时,心里有了成算。
轻寒当晚又去了母亲的院子,陪着母亲和妹妹木兰一起吃了饭,又坐下来说说话,木兰坐在一边,几乎不开口说话,小姑娘乖巧的过了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听着母亲和大哥闲聊,偶尔人家问她时才柔柔弱弱的应一句。倒是槐花,小女儿心性,对于外面的世界好奇的不得了,一晚上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大少爷,外面的女子都不裹脚吗?她们都像大小姐那般穿着那种鞋吗?把脚露在外面吗?”
“大少爷,你做事的地方也有女子吗?她们跟你一起做事吗?大少爷跟她们说话吗?她们穿什么样的衣服?”
“大少爷,女子学校全是女子吗?教书先生是男的还是女的?”
轻寒耐心的解释,力图说的清楚明白,看着槐花亮晶晶的眼睛,以及脸颊上可爱的酒窝,轻寒心里柔软一片。直到月色朦胧时,看时间晚了轻寒才告退,体贴的送木兰和槐花回了院子,才慢悠悠的回到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