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听曲儿。老地方倚翠楼,今儿老二王长贵也在,如今日子好过,吃苦不会,享受还能不会?瞧瞧现在的王长贵,一身骚包的长袍马褂,粗壮的手上戴着耀眼的红宝石戒子,拇指上还套着翠绿的大扳指。大冬天的戴着墨镜,进了倚翠楼才慢悠悠的取下来。猛一看,也是京城一纨绔。可一走路就露了馅,龙行虎步,一脚能砸出个坑的粗狂汉子,哪里有人家贵公子那一步三摇,潇洒风流的倜傥样儿。
说起这事,轻寒心里也是佩服。王家出了十万大洋赎回老大,北京城竟然没露出一丝风声,财大气粗就是指王家这样的大户吧,那点子银子压根没伤根本。一想起这事,轻寒就觉得胸口闷,要的少了啊这是。这世上可没后悔药,不能再绑一次吧,只能忍住心口的痛,可轻寒觉得自己想吐血。怎么办?忍,忍字心头一把刀。自己做的决定,吐血也要含着笑。
三人悠闲自在靠在椅子上,桌面上一溜儿小吃,跟班们身后站着。时不时叫声好,再不济还能起个哄。高兴了往下扔几块大洋,不高兴了开口就骂。这日子,滋润呢。
想起如今这日子,王长贵凑近轻寒低声说:“老六,看清楚了,的确是烟土。”
“跟什么人做的?”
“一个英国人商人,才交了货。”
“可恶。”
轻寒咬牙低骂。轻寒痛恨鸦片,大清国之所以没了,跟鸦片脱不了干系。洋人用这东西愚弄了中国人,让中国人丧失了斗志,丧失了勇气。听闻王家竟然参与此事,轻寒咬牙切齿。
“继续盯着,看他们下一次交货什么时间。”
“你想……”
“不,这东西祸国殃民,咱绝不能沾。”
李仕温也点头说:“没错,自己抽两口也就算了,可不能跟着干,不是什么好东西,洋人心坏着呢。”
“对了,王家琉璃厂那边的铺子让人盯着点。”
李仕温低声说:“难道还要动手?”
李仕温那意思轻寒懂,如今王家父子活的小心的不是一般,出入都是保镖,武功杠杠的。就是喜欢眠花宿柳的王家老大如今都甚少独自行动,再动手怕是不易。
轻寒摆摆手说:“王家人不会在同一地方跌倒两次。”
王长贵低声说:“老六你有啥想法?”
“我听说王家的铺子里有好东西。”
李仕温一眯眼。
轻寒低笑着说:“让老五盯着,看王家把那好东西藏哪儿了?”
“你是想……”
王长贵做了动作。轻寒摇摇头说:“先让老五夜探一番,过去这么久了,想必王家不会事事周密防范。”
“这到没问题,老五最近也闲的发慌。前两天就想出手,被我给压下了。”
“大哥做的好,王家这事还的交代五哥,只看不出手。切记,若是引起王家的警惕,打草惊蛇,那就什么也做不了。”
“虽说有些难,但老五应该能做到。”
“大哥,咱以后是要做大事的,老五那规矩必须改一改,一定要能管住自己的手。”
“明白。”
李仕温和王长贵有些头疼,老五那一行,从不走空趟,让老五只看不出手,那就跟要了命似得。不过想着如今的日子过得滋润,弟兄们以后是要干大事的,老五这习惯还真不行,要是耽误了老六的大事,就不美了。毕竟来这北京城,能做一票大买卖不容易,如果没有老六,弟兄们还不等着喝西北风啊。
当天晚上,轻寒回府后直奔父亲的书房。
老爷正在书房里和姜尚探讨,轻寒进门就惊诧了。桌子上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哥窑瓶子,惊的轻寒张着嘴,两眼冒光。慢慢靠近,小心翼翼的伸手。
“父亲,哪个是真的?”
“无觅看呢?”
“以假乱真,巧夺天工的赝品是不是也可以称之为珍品。”
老爷哈哈一笑说:“当然,此物当的是珍品二字。”
轻寒仔细观察后发现两只瓶子并不是完全一样,釉色接近,工艺接近,但裂纹却不相同。但轻寒仔细看了几遍,也分不出哪一个是自己买回来的。
“父亲,它们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这就是哥窑的不同之处,每一个器物都是不同的。”
轻寒感叹之后抬起头,看着姜尚。
“姜伯,王家的那个镇店之宝也能做成这般?”
“试一试。”
“谢谢姜伯!”
轻寒眼睛看向父亲。
“父亲,过两天,我要拜访武田先生。”
“好,为父替你备好礼。”
“谢谢父亲!”
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