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鸿民出门时,天空中飘着雪花,北风呼啸。鸿民回身看看家门,迈开腿叫了洋车。
鸿民去了陶云家以前住的大杂院,破败的院落,杂乱不堪,院子里静悄悄的。
鸿民记得陶云住哪间屋,直接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单衣的瘦弱男孩。
“你找谁?”
“陶云在吗?”
男孩茫然的看着鸿民,回头叫:“娘,娘。”
年轻妇人目光警惕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你找谁?”
“你们是新搬来的吧?”
“不是,我家已经搬来好几年了。”
“打扰了,这里以前住着我的一个亲戚,我也很多年没来过了,最近才从外地回来,想着看看他们,没想到他们搬家了。”
年轻妇人打量着鸿民,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有钱人。
随即笑着说:“先生要打听的那家人姓陶是吧?”
鸿民闻音知雅意,马上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块大洋递给妇人。
“是的,你知道他们搬到哪儿了?”
妇人高兴的收起大洋说:“先生,您进来,我去叫隔壁的林妈,她应该知道,常在我跟前唠叨呢。”
鸿民顺利的打听到了陶云家现在的地址,马上坐着洋车过去。哪知道过去后才知道陶云住院了,陶云娘哭着说陶云昨晚回来半夜里高烧不断,烧的迷迷糊糊,嘴里不知道叫着谁,听着像什么民。
“天杀的,肯定是那个什么民的害的我闺女,要是让我看见他,一定撕了他。”
鸿民心虚的问了陶云住在哪家医院,急忙走了。
鸿民走的太急,没有回头看到陶云娘那张势力的脸。
“云儿的眼光不错,看着就是个有钱的。当初嫌弃我家穷,娶了那有钱有势人家的女儿,那种人家的女儿哪有咱家云儿温柔可心?”
“嗯,那是,咱家云儿长的漂亮,又读过书,就是做官太太那也是不差的。”
“谁说不是?咱云儿到底读过书这脑子也好使,早上临走前就对我说肯定有人来找他,只要是男的,就让我这般说,你看,还真就来了。”
“咱就等着享福喽。”
“你个老东西,如今这日子还不知足?”
“嘿嘿,知足,知足,银子多了又不咬人,谁嫌多?”
老两口嬉笑着进了门。
雪越下越大,鸿民赶到医院时已经是中午了。
病房里,陶云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那么无助,那么娇弱。鸿民站在门口,心里翻滚着歉意,脑子里全是两人过去在一起的美好。
“云儿。”
鸿民站在病床边艰涩的开口。
陶云虚弱的睁开眼睛,看清楚后,眼泪纷涌而下,哽咽着低语:“鸿民,鸿民,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云儿,是我,对不起,对不起。”
“不,鸿民,不怪你,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
“云儿,别说了。”
陶云哭的伤心欲绝,一张小脸如梨花带雨,那双细长的媚眼带着水光,柔情似水的看着鸿民。
“鸿民,你能来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鸿民伸手轻轻抹去陶云的泪水,可是那泪水怎么也擦不干净,不断的从柔媚的眼睛里溢出。鸿民的心无端的痛了起来,鸿民低下头温柔的吻去泪珠。
鸿民没有看到陶云那得意诡异的笑容一闪而过。
鸿民坐在方凳上,听着陶云那不堪的往事。
陶云告诉鸿民,分手后,几度自杀,都被人救了下来,最后自己的母亲跪着求她活下来,父母只有这一个女儿,如果她死了,父母亲也活不下去了。为了父母,只能苟活。后来,经人介绍去了一家日本商行工作,谁知那老板人面兽心,觊觎陶云的美貌,多次非礼,忍无可忍只能反抗。老板为了报复,污蔑她偷东西,被抓进警察局。在里面受尽侮辱,谩骂、挨打、饥饿,生不如死。后来就是这个铃木,只是一次提审,就看上了陶云。陶云当时生不如死,只能忍辱偷生。铃木就把陶云从监狱里放了出来,直接去了铃木的家。一开始铃木对陶云真的挺好,给了陶云不少大洋,陶云用这些大洋给父母租了一座小院子,从杂乱破落的大杂院里搬了出来,也不用再去做苦工了。可这样的好日子没多久,铃木脾气不好,非打则骂,尤其是喝醉酒,简直就是禽兽。陶云是从狼窝掉进了虎窝,跑过几次,都被铃木抓回去了,还威胁陶云,如果敢离开他,就杀了她全家。陶云可以不顾自己的死活,但不能不顾父母的死活,只能忍。可最近铃木竟然丧心病狂的要把陶云送给他的一个朋友,只因为那人见过陶云一面,念念不忘,几次索要,铃木竟然答应了。陶云抵死不从,铃木恼羞成怒,往死里打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