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抬脚跨过去,脸上扯出一丝笑意,低声劝慰:“消消气,这点小事哪里就值得你生气了?不值当,不值当。身体可是自己的,用你话说生气那就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划算。”
轻寒抬起冰冷的目光,冷笑一声说:“张兄怕是早就知道了。”
张言一脸无辜,赶紧表态:“轻寒可真是误会了,我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也是才刚儿知道的,红头文件跟你同时收到的。若是我早知道,能不给你提醒一声吗?轻寒,这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轻寒故意大声说:“这是都等着看我耿轻寒的笑话呐。好啊,那就好好等着看吧,但愿都能一直笑到底。”
“好了,消消气,你看,你家石头都吓坏了。原本丢了差事,心里就忐忑不安,你这一发火,老实的石头真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轻寒冷笑一声说:“我心里明白,根本不是石头的事,这是啪啪打我的脸呐。”
张言笑笑,指着门口的碎片对石头说:“麻烦石头清理一下,一会儿别让人踩着了。”
“我那新得了一套茶具,我一粗人,雅不来。正好轻寒用,我这就拿过来。”
轻寒在张言的劝慰下,脸色舒缓了不少,闻言艰涩的笑笑说:“谢谢张兄!张兄雅量,兄弟有些失态,请张兄海涵。不用了,张兄的心爱之物,轻寒怎好强夺。”
“见外了不是?我就一粗人,平时都是牛饮,哪里用得着那些雅物?哥哥我就稀罕兄弟的这点子雅兴,乐意成全。怎么?嫌弃我粗俗,瞧不上?”
“谢谢张兄!既如此,兄弟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哥哥的仗义兄弟我记住了,他日兄弟要是能混出个样来,哥哥今日的仗义兄弟必将涌泉相报。”
张言大手一挥,豪爽的说:“咱自家兄弟不说外外道话。我这就去拿,正好咱兄弟俩聊会儿。”
“好,轻寒亲手为张兄烹茶。”
石头清理完碎片,轻寒拍拍石头说:“咱做事得有始有终,该交接的交接清楚,省的以后麻烦。”
“说清楚了,没我啥事。”
“那就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正好早就不想让你干了,如今刚好。”
石头憨厚的说:“只要跟着寒哥,我干啥都行。就是我爹娘会以为是我给寒哥丢脸了。”
轻寒微微一笑说:“怕耿叔揍你?”
石头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揍一顿是免不了的,就怕气坏了我爹。”
“没事,我去说,这是你家少爷我混的没面儿,人家打我的脸呐。”
轻寒一早上都表现的非常不高兴,脸黑了一上午。中午,张言邀请轻寒一起下馆子,轻寒摇摇头,说自己没心情没胃口。打发石头出去买了点吃食随便对付一口,就坐在办公室里,关着门。其他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耿大助理这回气大发了。”
“那是,人家生而高贵,顺风顺雨惯了,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气,这是捅了马蜂窝啊。”
“耿助理平时看着脾气挺好,没想到这回表现这么激烈。”
“这事搁谁身上也不能痛快了。哎,你们猜,这是谁的主意啊?”
此言一出,原本热烈的场面立马清净了,端着茶杯喝茶去了,顷刻间没人了。这人冷笑一声低语:“什么东西,假仁假义的做给谁看?”
轻寒安静的坐在办公室里,外面那些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轻寒听的一清二楚,心里没有一丝波动。
下午,轻寒走进武田的办公室,脸色依旧不好,但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
“先生。”
“无觅。”
“无觅愧对先生多年的栽培,惭愧至极。”
“无觅多虑了,耿石头的事我听说了,无觅不必太在意。”
“先生,不是无觅度量小,而是这事根本就是打脸。他们这是把无觅的脸放在脚底下踩啊。换言之,对无觅这般,也就是置先生的脸面于不顾。无觅的脸被踩无所谓,但先生对无觅有知遇之恩,因无觅的原因而坠了先生的面子,让无觅心中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