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的血腥味。
轻寒心里有多担心,面上都不能显出来。轻寒提醒自己必须沉住气,如果曼妮和西风出事,还得靠自己去斡旋。所以,此刻,不能动,隔壁武田的办公室里,乐见其成的云子和铃木正盯着自己呢。
轻寒一直忍到中午休息时,才不紧不慢的下楼。站在街边叫了洋车,催促车夫快点。
轻寒回到耿府,直奔晴姨娘的院子。花园里,管家福伯正忙着让工人给花草搭过冬的油布。
“大少爷回来了,可是用了午饭?”
“福伯,大小姐可是回来了?”
“早回来了,跟二少爷一起回来的。”
轻寒心头一松,调转脚步往太太院子里走去。
管家福伯跟在身后说:“大少爷,在家用午饭吗?”
“父亲用过了?”
“嗯,今儿没出门,心里不大痛快,用的早。”
“没让出门生气啦?”
“不是,是听着闲言碎语了。”
轻寒抬抬眉头,看一眼福伯。
“哎呦,您别看我,不是我。是出门采买的祥子,说是外面打死人了。正说得唾沫星子乱飞,老爷好巧不巧的过去了,听了一耳朵,一脸的不高兴。”
“耿叔呢?”
“正劝着呢。”
“哦。”
轻寒脚下不停,直往太太院子里去。
“大少爷,您不去看看老爷?”
轻寒回头笑着说:“不是有福伯和耿叔吗?”
福伯站在原地,看着轻寒的背影,独自嘀咕:“能一样吗?”
这天过后,曼妮来过轻寒的院子,没说什么,但眼里有了沉稳成熟的气息。曼妮是来邀请轻寒去姨娘院子里吃饭的,轻寒没答应,最近比较忙,应酬也多,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曼妮没有强求,随便说了几句话就告辞往外走去。
轻寒突然问到:“西风呢?”
曼妮停下脚步回头目光复杂的看着轻寒说:“当天晚上就走了,这几天没回来。”
轻寒淡淡的说:“有时间去一趟,让他搬回来住吧。”
曼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好,我试一试。不过,二哥不一定乐意回来。”
轻寒目光淡淡的看着曼妮,曼妮牵强的笑笑说:“大哥,二哥不回来,不是记恨,而是怕连累耿府。”
轻寒抬抬眉头不说话。曼妮只好接着说:“那天晚上,二哥说了许多话,以前那些事二哥压根没提,只是对如今的局势有些看法。他怕自己有些过激的言行会被人抓住把柄,进而影响到家里的亲人。”
轻寒目光一闪,依旧淡淡的说:“这就是他不回来的原因?”
“是。大哥,二哥其实很关心家里人,他……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危险,若是让父母和姨娘知道,指不定多担心。让家人跟着担惊受怕,二哥……大哥,二哥是真的不想让家人跟着……受惊。”
曼妮声音越来越小,曼妮没有抬头,自然也没有看到轻寒眼里的柔光越来越浓。
轻寒的声音依旧平淡清冷。
“耿府在不堪,尚能有一片瓦遮风挡雨。”
十二月中旬,轻寒休沐的一天。耿府来了客人,耿二过来请轻寒。
“大少爷,老爷请您去大厅。”
路上耿二告诉轻寒,贝勒爷来了,情绪激动,跟老爷说了几句话,老爷也跟着痛哭流涕。轻寒心里疑惑,加快了脚步。
“贝勒爷好!”
“无觅啊,你消息灵通,你告诉我们,日本人这是想干什么啊?”
“贝勒爷,此话怎讲?”
“皇上,皇上去了东三省啊。”
“什么!”
消息太过突然,轻寒吃了一惊。
“无觅惭愧,若不是贝勒爷,竟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皇上怎么就去了东三省啊?”
贝勒爷依然想不通,自言自语的叨咕着。
“皇上什么时候去的?怎么去的?身边有谁陪着?”
贝勒爷抹了抹眼泪说:“不知道啊,之前一点消息都没透出来。前几日才传来话,说是上个月下旬就到了东三省,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以前贝勒爷和皇上怎么联系的?”
“皇上身边的人时不时传出点消息来,然后又传过来的,每个月怎么着也能有点消息。这次时间有些长,我心里老爷不得劲,着人特意打听了打听,昨儿那边这才透出话来。我当时就蒙了。这都什么事啊?”
轻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三人都沉默着。偌大的客厅静悄悄的,院子里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