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壁也不过如此,根本就是扯淡,听说是从上海那边过来的,一瞅那色眯眯的样儿,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食色性也,男人嘛,谁不喜欢个新鲜的。”
“也是,我估摸着跟着走了。”
“说不定人家找到真爱了。”
轻寒很快换了话题,聊了些无关紧要的,借着有人进来,告辞出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里,轻寒脑子里想着张言的话,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轻寒才回神。
“进来。”
“耿助理,武田先生请你。”
“好。”
轻寒马上起身去了武田的办公室。
“先生好!”
“无觅啊,坐。最近一段时间比较忙,倒是很少见无觅了。还好吧?”
“谢谢先生关心,无觅很好。”
武田从桌子上拿起一封信递给轻寒,轻寒疑惑的看着武田。
“你的信。”
“我的信?”
“太郎给你的。”
轻寒脸上露出惊喜。
“太郎给我的?”
“是。”
轻寒激动的接过信,想立马看,又尽量克制住自己,拿着信抬头看着武田,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武田心里一阵满意,笑着说:“无觅不想知道太郎写了些什么?”
“当然想知道,不过,我想先听听先生的事。”
武田哈哈一笑说:“我的事就是把这封信亲手交到无觅手里。”
“哦,是这样啊,先生的意思是我可以现在就看?”
武田笑着点点头。
轻寒很快就看完了,抬起头激动的说:“先生,太郎也来了中国。”
“是的,已经四个月了,太郎一直很喜欢中国,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是啊,当年我离开的时候,我们相约,要在中国见面。这一等就是十几年啊,这一天终于来了。”
“是的,太郎一直牵挂你,一到中国就写信问起你。对你的能力赞赏有加,当然,我也很感谢当初太郎把你推荐给我。”
轻寒马上了然于心,更加真诚的笑着说:“当初无觅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哪里就能看出能力?这些年的进步多亏先生提携,无觅感激不尽。先生的知遇之恩,无觅莫不敢忘。”
武田的哈哈大笑,笑声张扬得意。
“无觅也看到了,太郎邀请无觅去东三省,他说他需要你。无觅要考虑一下吗?”
轻寒沉思一下说:“说真的先生,我很矛盾。北平是我打小长大的地方,父母兄弟姐妹朋友无一不在,也算是苦心经营了十几年。这样安逸舒服的日子正是我和我的家人期望的。而且,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和先生在一起,为先生做事。贸一提起离开,放弃现有的这一切,心中的确不舍。不过,太郎与我,是不同的。当年我孤身一人东渡日本,那些孤独寂寞的岁月里,如果没有太郎,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度过。将心比心,如今太郎在东三省怕也有我当年的无助和寂寞。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过去。我……说真的,矛盾极了。”
轻寒的回答,让武田极为满意,难得温和的笑着说:“无觅的这番话可谓推心置腹,不枉我多年拿你当兄弟对待。知道这一消息时,我心里颇为不舍,多年相处下来,你我之间非常默契。我很难想像,如果没有你在身边,工作起来可能会有许多不便。”
轻寒恭敬真诚的抬眼看着武田。
“先生厚爱,无觅谨记于心,无觅真的很为难。”
“请无觅慎重考虑,无论怎样选择,我和太郎都能理解。”
轻寒恭敬的行礼,郑重的说:“先生,无觅会与家父相商,请给我一些时间。”
“没问题,马上要过年了。我知道,你们很重视这个节日。无论无觅如何选择,我和太郎都希望你能愉快的过完这个年。”
“谢谢先生!”
轻寒从武田办公室告辞出来,手里捏着那封信。
轻寒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放着太郎的信。轻寒盯着那封信,心里翻江倒海。
太郎在东三省,武将世家出身的太郎在东三省。东三省,如今就是中国人的痛。
往事潮水般涌来,樱花树下的两位少年,曾经亲密如兄弟。那爽朗真诚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谁能想到,如今再相见,他们注定只能是敌人。
轻寒握紧拳头,心中低语:“太郎,你来了,带着枪。”
轻寒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让冷风迎面。刺骨的寒风刀子般割在脸上,轻寒浑然不觉,目光越过鳞次栉比的房舍、马路、人流,远处的紫禁城隐隐绰绰,恢弘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