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拿钱赎人的消息一经传出,警署和宪兵队就空前的热闹起来。轻寒相信吴镇守使和赵会长都是乐见其成的,在轻寒不经意的示意下,奉天有些门路、有些想法的人家都蠢蠢欲动。
这不,轻寒的邻居,隔壁那栋楼的主人,奉天有名的烧刀子王家就拎着礼物上门了。
轻寒前脚进门,后脚王大顺就敲响了门。
轻寒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两口子,温润的一笑。
“您是……”
王大顺的老婆马上笑着说:“俺们就住在隔壁,俺和你家太太熟。”
槐花刚好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两人笑着说:“王先生、王太太,可真是稀客。寒哥,咱家隔壁,咱奉天有名的王家烧刀子就是他们家的。”
“哦,久仰大名,王老板好!”
“不敢,不敢,耿先生好!”
客气的寒暄过后,王老板一脸尴尬的笑,吞吞吐吐的说:“耿先生,今儿冒昧上门,还请耿先生海涵。原本早就应该上门拜见,不过是没有借口,今儿厚着脸皮,虽说有事相求,但也成全了我的一番心意。”
“王老板客气,有话不妨直说。”
“听内子说耿先生是在武田太郎司令官身边做事,颇得司令官的信任?”
“哪里,哪里,不过是混口饭吃。初来乍到,多亏太郎。”
王老板咳嗽两声,委婉的提起所求之事。
原来王老板的老婆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几代单传,家里就一个哥哥,哥哥也只有一儿子。这孩子从小被家人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惯的没人样,天王老子都得给他让道儿。这不,平时为人过于张狂,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这回就让人黑了,被有心人举报,说是跟反日分子关系密切。宪兵队的人不由分说,上门直接锁了人就带走了。能求的人求遍了,使了不少银子,人还是没捞出来。人家递话过来,人在警署还能想想办法,可抓人的是宪兵队。宪兵队可是好进难出,九死一生的地儿。这不,实在是没辙了。老婆哭的死去活来,闹腾的厉害,王老板也是头疼,能托的关系都托了,没人敢应。老婆突然想起隔壁那个漂亮的夫人,偶尔碰上,唠嗑时无意中知道家里的男人是武田太郎司令官身边的人。这不,今儿厚着脸皮求上门来了。
王老板的老婆哭着求槐花:“耿太太,俺也实在是没办法了。俺娘当场就晕死了,病了几天,这会儿怕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俺爹身子也不利索了,俺嫂子在家伺候爹娘,俺哥见天儿的外面跑,这都十天了,也不知人是死是活。求求您,您跟先生说说啊,俺求您了,俺给您跪下了。”
说着话,就要跪下。槐花急忙一把拉住。
“快别这样,有话慢慢说。”
“求求你们了,只要耿先生开口,俺那侄儿就有救了。俺们一家子做牛做马报答你们。俺……”
“王太太,你先起来,这事也不是咱这些女人能做主的,你得跟我家当家的说,让他听听有啥好办法。”
轻寒微微笑着说:“来来,别急,坐下喝杯茶,咱慢慢聊。”
王太太张嘴想说话,王老板赶紧一个眼色,王太太立马闭了嘴。王老板拉着王太太坐下,关嫂子上了茶。
等王太太的情绪平复了一些,轻寒才开口问:“你家侄儿跟反日分子没有关系?”
“没有,绝对没有。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想害俺家。天地良心,那憨犊子哪里有那心眼,他是被人坑了。”
轻寒点点头又问:“确定是在宪兵队?”
“是,托了不少人,就打听到这。”
轻寒沉思了片刻说:“这样吧,明儿我先去打听打听,了解一下情况,等问清楚了才能回话,二位看可行?”
两人互相看一眼,松了口气。能帮着打听就好,就有希望。十天来,两家人四处托人,也只有眼前的耿先生有那本事。此时的王太太心里只感叹,得亏平时自己性子爽快,与人为善,瞅着人家年轻漂亮的夫人初来乍到,客气的打个招呼,好意提醒一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谁家铺子实惠啊,哪家的菜新鲜啊。这不,今儿遇着大事求到门上,人家爽利的就答应先帮着打听一下。这就好,谢天谢地!这已经是成了一半,至少有希望了。
夫妻两千恩万谢的告辞走了,轻寒和槐花客气的亲自把两人送出门。
卧室里,槐花低声问:“寒哥,您真的打算帮他们吗?”
轻寒看着窗外,点点头说:“听着怪可怜的。”
“万一他们是装的呢?”
轻寒觉得好笑,低声问:“装什么?”
“装着老实又可怜的样子,实际上是大坏蛋。寒哥要是帮了坏人,那岂不是帮着坏人做事,那就是帮凶。”
轻寒笑了,抬手抚摸着槐花缎子般顺滑的乌发。
“槐花不是一贯自诩眼光好吗?以槐花的眼光看他们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