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睡。心疼的不行,想劝说轻寒去睡一会儿。不知怎么就成了撒娇,无理取闹了一番。闹过了又怕轻寒生气,心里忐忑不安。
这会儿听着轻寒宠溺的低语,心里甜的跟吃了蜜一般,躲在轻寒怀里,抬起羽毛般浓黑的睫毛,悄悄看着轻寒。
轻寒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小刷子一般,遮不住眼下的青黑。
槐花的心登时柔软,心疼的低语:“陪我上楼睡一会儿。”
轻寒睁开眼睛,宠溺的看着槐花,柔声说:“好。”
槐花心中雀跃,两人上楼,躺在床上。槐花闹腾了一番,这会儿轻寒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很快就沉沉睡去。
听着耳边清浅的呼吸声,槐花悄悄睁开了眼睛,轻轻下床,点起了安神的香。似有似无的香味萦绕在鼻息间,槐花站在床边痴痴的看着熟睡中轻寒。
许久,槐花弯腰替轻寒掖掖被角,轻轻抚摸一下轻寒棱角分明的脸颊,轻轻叹口气,淡到这叹气声无声的消失在安神香里。
槐花转身轻轻走出房间,进了另一间卧室。这是槐花以前住的房间,槐花坐在梳妆台前,慢慢的精心打扮自己。
精致艳丽的妆容,高贵雍容的配饰,精美绝伦的旗袍。
镜中的美人惊才绝艳,让人移不开眼睛。
槐花满意的笑了笑,起身走出房间,下楼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着。
时间过得很慢,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槐花有些着急,不停的看着墙角的立钟,听着钟表有节奏的走着,眼睛时不时瞟向窗外。
十点过一刻,敲门声乍然响起。几乎刚一响起,槐花就打开了门。
酒井一脸阴沉站在门前,槐花嫣然一笑。
“酒井君怎么来了?”
酒井被眼前的美丽晃了一下眼,稍微走了一下神,随即冷冷的说:“耿太太,耿先生呢?”
槐花笑的艳丽晃眼,脆生生的说:“真是对不住,寒哥今早伤口疼得厉害,才服了止痛药睡下。不知酒井君有何要事?若是不重要,请酒井君晚一点再来。”
酒井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槐花,冷冷的说:“事情非常紧急,耿先生必须跟我走一趟。”
槐花脸色一冷,冷冷的说:“整天为你们卖命,这差一点没了命,昨儿出去一趟。也不知为什么,回来后,伤口就一直痛,今早上痛的无法忍受,这才吃了药。酒井君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日本人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我要去见太郎,让太郎给我做主。”
槐花一贯都是柔顺的,这会儿却难得的亮出利爪,直接拉着酒井下台阶。
一时间酒井愣住了,从没有见过耿太太这般模样。
下了台阶酒井才反应过来,黑着脸冷声说:“耿太太,我必须马上见到耿先生。”
槐花冷着脸说:“寒哥整夜整夜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我不会让你骚扰他的。”
酒井阴沉沉的盯着槐花说:“我要见耿先生。”
两人因为语言不通,难以沟通,又互不相让。一时间,陷入僵局。
酒井的耐心是有限的,见无法沟通,随即甩开槐花,抬脚就要上台阶。
槐花再次拉住酒井,冷冷的说:“我要见太郎。”
酒井眯眯眼,抬头看一眼耿家的大门,又看一眼槐花,眼珠子一转,点点头说:“请。”
酒井和槐花上车,一路直奔武田太郎的官署。
武田太郎正在办公室大发雷霆,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地上散落着一些文件。
山下屏着气静悄悄的站在一边。
槐花和酒井进门就看见这样的场景。
武田太郎听见脚步声停下来,回身看着两人,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快的让人抓不住,随即微微皱起眉头。一语不发,目光沉沉的看着两人。
武田太郎淡淡的问:“耿太太怎么来了?”
槐花嫣然一笑说:“太郎好!有些事,我觉得需要跟您好好谈谈。”
武田太郎看一眼山下,示意叫一名翻译进来。
山下点点头出去,很快就有一名年轻的日本兵跟着山下进来。
此时,武田太郎、酒井、槐花已经落座。
武田太郎看见翻译来了,随即开口说话:“耿太太要跟我谈什么?”
“关于我丈夫的事。太郎既然是他的朋友,想来也是希望他好的。可是,我丈夫他很不好,很不好。我说的,您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