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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绝尘而去。武田太郎和酒井站在窗前,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
酒井丑陋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甘来,冷声说:“不过是一个小白脸。”
武田太郎侧目看一眼酒井,酒井眼底燃烧的嫉妒和狠毒一览无余。轻笑一声:“能够俘获女人的心,也是能力。”
酒井不可置否的撇撇嘴。
料理店的包厢里,轻寒和雅子相对而坐。
雅子始终微微低着头,态度卑谦恭敬。
轻寒低声问:“为什么?”
雅子抬头看着轻寒,眼底的深情浓烈炙热。
“我以为轻寒哥哥知道。”
轻寒脸色一僵,错开雅子的目光,淡淡的说:“你见过我的夫人,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我爱她。”
雅子杏眼里闪过水光,微微低下头,略一停顿。然后坚定的仰起头,看着轻寒说:“可是她已经不在了,不能陪您共度一生。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而且会做的更好。”
轻寒深若寒潭的双目紧紧盯着雅子,一字一句的说:“昨晚的事你都看到了?”
雅子点点头:“嗯。”
“所以,我们注定是敌人。”
雅子的泪终于忍不住了,夺眶而出。
“可是,可是我不在乎。”
“我在乎。”
“不……不……”
雅子失声痛哭,压抑的抽泣声让人心生怜悯。
轻寒却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雅子。
雅子抬起头,含泪看着轻寒,低声说:“我可以帮您。”
轻寒皱起眉头,幽深复杂的目光盯着雅子,慢慢说:“你为了我,要背叛你的祖国,你的亲人吗?你确定?”
雅子哭着摇头:“不……我不知道……我没想过……”
轻寒板着脸,原本就冷硬的线条更加凸出立体。
“你要想,必须想,明白?”
雅子嘤咛一声趴在桌子上,低声啜泣。
轻寒冷眼看着,一语不发。
半晌,轻寒叹息一声,低声说:“昨晚的事把它忘了吧。”
接下来的时间,包厢里安静极了,只有低低的咀嚼声。
餐后,轻寒抬眼看看雅子,起身淡淡的说:“我去外面等你。”
雅子低垂着头,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轻寒出去后,雅子拿出随身携带的化妆包,为自己补妆。
此时的雅子已经平静,清秀的小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背叛祖国?背叛亲人?
轻寒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响在耳边。
雅子自嘲的笑笑。祖国给的记忆都是等级分明的森严制度,儿时的卑躬屈膝,胆怯低贱。妈妈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无声的哭泣,无边的黑夜永远等不到太阳升起,苦难和羞辱随时会来。亲人?呵呵。如果不是自己用心机在那个高高在上所谓的父亲面前表现出一点聪慧,哪里能换来跟在姐姐后面伺候的机会。同样是父亲的女儿,姐姐就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而自己只是一个卑微低贱的佣人。这就是亲人,这就是给了妈妈一颗精子生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庞大的家族里,父亲的伺妾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父亲甚至不记得有妈妈这样一个女人。
有机会读书了,却不敢表现出色,不能超越姐姐。姐姐做事从不会问自己,自己仿佛一道影子,只要安静的跟在姐姐的身后,做一个卑微的影子就好。就连特训时,明明自己能做的更好,因为教官表扬了自己,姐姐就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打肿脸。所以,姐姐最终以优秀的成绩毕业了,而自己堪堪只过了及格线。
没有人同情自己,没有人为自己说过一句公道话。
那样黑暗的日子里,只有轻寒哥哥,那个来自异国他乡的英俊哥哥。高大的身材,挺拔笔直,俊逸漂亮的五官,温润如玉的笑容,温和低沉的声音。深深的刻在心里,骨子里,融进血液里。特训班最艰难的时光,就是靠着曾经那一丝温暖,咬着牙坚持下来的。曾幻想着跟着轻寒哥哥离开,远远的离开。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小小的雅子躲在角落里,发现姐姐也喜欢轻寒哥哥。是啊,如此优秀俊逸的轻寒哥哥,站在矮小的本国男人里,无疑是鹤立鸡群,永远是最引人注目的。
雅子看的清楚,看的明白,心痛到无以复加。被姐姐打发在远远的地方站着,看着轻寒哥哥和姐姐亲密的谈笑,风吹落一树的樱花,落在姐姐的肩头发梢,姐姐撒着娇,把头歪向轻寒哥哥,轻寒笑着无奈的替姐姐细心的捡起花瓣。
那一刻,雅子的心死了,远远看着,仇恨如春天的新芽,疯狂的抽条,迅速在心底长成参天大树。
雅子咬着嘴唇,恶毒的目光蛇信子一般盯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