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儿子生下,就会登堂入室。到那时,赵家哪里还有我和儿子的位置?所以,请耿先生帮帮我。”
轻寒鼻子里冷哼一声:“我凭什么帮你?”
赵夫人脸色一变,艰涩的说:“耿夫人的事跟我真的没关系。但要说他不知道,我不信。那女人是他领进门的,以他的多疑和谨慎,怎么可能把不知底细的女人弄进门?”
轻寒冷笑两声:“如今再说这些有何意义?伊人已去,再谈无非空留伤怀。”
“我可以帮耿先生。”
“奇怪,我有什么事需要赵夫人帮忙?”
赵夫人暗处攥紧拳头,紧抿一下嘴,微微低头,短短几秒。
赵夫人再抬起头时,一脸的坚定和狠厉。
“耿先生,我们都恨他,而我可以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从此再也不会膈应我们。”
“我恨他是应该的,赵夫人恨他,我怎么听着像是逗我玩呢?”
“耿先生还记得吗?耿夫人出事那天,耿先生暴怒异常,而他,竟然不顾我们二十年多的夫妻情分,想要推我出去顶罪。多亏耿先生慧眼如炬,要不我就万劫不复,成了他的替罪羊。这样的丈夫,我咋能放心?咋能把我的下半生交给他?”
轻寒抬抬眉毛:“赵夫人想干什么?我劝你一句,武田司令官很看重赵会长,奉天的许多事还需倚仗赵会长。”
赵夫人冷笑一声:“我的大儿子如今已经二十有二,聪明能干。如果耿先生肯带带,他一定不差。以我娘家在奉天的人脉,加上耿先生的提携,他一定会比那个忘恩负义的强。司令官下那里,只要耿先生肯替小子美言几句,小子又能干,相信不是什么问题。”
轻寒盯着赵夫人,深若寒潭的双目幽深复杂。
“赵夫人是认真的?”
“是,请相信我。只要赵家是儿子当家,我保证,从今以后,赵家也是耿先生的后盾。”
轻寒微微垂下眼眸,似乎在认真考虑。
最终,轻寒轻轻叹口气,低声说:“菜凉了,这里的厨子手艺不错。”
轻寒说完自顾自的开始慢慢品尝。
赵夫人心里忐忑,今儿这话已经说明,若耿轻寒不看好自己,后果不堪设想。
面前的佳肴美味,此时与赵夫人来说竟是多余的累赘。赵夫人无心饭菜,紧张忐忑,三角眼紧紧盯着轻寒。
许久,轻寒放下筷子,淡淡的说:“有空让贵公子来寒舍一聚,语言这一关很重要,刚好耿某不才,可以提点一二。”
赵夫人脸上展开放松的笑容,忙说:“谢谢耿先生!明日定会备上厚礼拜访耿先生。”
当天晚上,赵夫人躺在炕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后半夜,赵夫人叫了刘妈进来,跟自己躺一个被窝。
“大妞,我这心里难受的很。”
“太太,你咋了?”
“没什么,高兴。”
“大少爷拜了耿先生为师,以后也会帮日本人做事。耿先生用心提拔提拔,大少爷的前程大好。大少爷能干了,这赵家就只能是大少爷的。管她赛西施生个啥,生个儿子也得看太太的脸色过活。”
“是啊,看人脸色过活的日子可不舒坦。”
一夜到天亮,赵夫人顶着青眼圈起身,对刘妈说:“叫你男人过来。”
刘妈男人来的很快。
赵夫人吩咐刘妈多拿点大洋给他。
“我听说一种药,无色无味,只要一点就可以让人马上没命。你想办法弄一点来。”
“是,太太。”
赵家的大公子提着厚礼上门。
雅子吃了一惊,等送走赵大公子后,雅子疑惑的问:“轻寒哥哥,为什么?”
轻寒看着雅子说:“赵夫人昨儿请我在帝国大酒店吃饭,目的就是请我答应给赵大公子教日语。”
“可是刚才轻寒哥哥答应他,平时工作也会带着他,为什么?”
“赵夫人希望以后赵家当家做主的是赵大公子。”
“赵夫人是想让儿子替代丈夫?”
“是,丈夫不可靠,儿子是自己生的,可信度高的多。”
雅子皱着眉头说:“我总觉得不对劲。”
轻寒点点头说:“也许赵夫人比我们想像的更恨赵会长。”
雅子脸色一变,不赞同的说:“轻寒哥哥,你这样做不对,无形中是在替赵夫人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