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徒弟一听又有生意来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恭敬。不遗余力的热情推荐铺子里的高价面料,那张嘴更是一刻也不闲着。
轻寒兴致勃勃的挑选着,两人时不时亲密低语,咋看都是感情极好亲密无间的夫妻。
最终,在轻寒的参谋下,雅子选中了淡蓝色的真丝面料,仍指名请老师傅做。
女客量尺寸去里间男客止步的专门房间,轻寒微微一笑,去了专为客人准备的休息区。
大徒弟则殷勤的给雅子带路。
轻寒一离开,雅子刚刚还柔情蜜意的小脸瞬间阴沉下来。大徒弟后脖子一凉,更加小心。
雅子冷冷的问:“我丈夫是这里的老客人?”
大徒弟心里一哆嗦,来了。
“算是吧,这是第二次来俺们铺子。”
“这是第二次?”
“是,第二次。”
“上次做了几件衣服?”
“一件,一件长褂,也是师傅亲手做的。”
“一件?怎么可能?我丈夫很注重自己的形象,不可能只做一件衣服,你记错了。”
“没,没记错。记得真真的,只做了一件,浅色的,料子是……是铺子里最好的锦缎……锦缎。”
雅子冷冷的盯着大徒弟,狠厉毒辣的眼神让大徒弟哆嗦,嘴里磕巴起来。
“真没记错,有底单不会错的。”
大徒弟哭丧着脸,心里后悔的要死。
亲爹呀,这便宜以后再也不占了,要命哇。
雅子皱起眉头,心想:“就这胆子,很不可靠,只有不说话才能放心。”
大徒弟从雅子眼里看出了杀意,腿肚子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强撑着站直身子说:“太太,请进,里面有人给您量尺寸。”
说完就想跑,雅子厉声呵斥:“站住,你在撒谎。”
大徒弟慢慢回身,哭丧着脸说:“皇军,俺真没胡说。就一件长褂,谁掏钱都给做。跟俺一点关系没有,干啥撒谎?”
“这不是一件衣服的事,你的明白?”
大徒弟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一脸茫然。
“不,不明白。”
大徒弟哭丧着脸喊:“师傅,师傅……”
“长褂是师傅做的,俺只量了尺寸,啥也不知道。”
大徒弟变了调的嗓音唬了师傅一跳,赶忙过来。一瞅这咋在女接待间门口较上劲了?忙上前沉着脸说:“外面客人找你,躲这清闲呢,慢待了客人我抽不死你。”
“唉,师傅,俺这就去,这就去。”
老师傅弯腰笑呵呵的说:“您有事跟我说,保准让您满意。”
雅子盯着老师傅慢慢说:“无事,我去量尺寸。”
老师傅笑呵呵说:“您请。”
往里招呼一声:“小翠,给这位太太量尺寸,仔细伺候着。”
“唉,爹,来了。”
名唤小翠的大姑娘一撩帘子出来了,一脸的笑模样。
“夫人,您请。”
雅子冷傲的瞥一眼老师傅,昂着下巴进了里间。
老师傅盯着帘子看了几秒,这才抬脚慢悠悠走出去。
大徒弟战战兢兢往这边瞅,一瞅见师傅过来了,着急慌忙的假装低头做事。
老师傅走过去,眯眯眼看着心虚的大徒弟说:“这是咋滴啦?”
“没啥,这日本娘们忒厉害。”
“咋厉害了?”
“瞅见没,那是她男人,吃软饭的,靠脸吃饭的主儿。那天来做长褂,也不知抽啥疯,跟俺唠叨家里的老娘们厉害,俺就听了那么一耳朵,啥也没敢应。这不,今儿家里的老虎来了,逮着俺问话,就为一件长褂,眼睛跟刀子似的,怪吓人。”
老师傅老奸巨猾的笑笑说:“不对,就这褂子这几天来了几波人,有事,指定有大事。”
“不会吧,不就一件长褂,能有啥事?”
“嗯,最近外面有啥响声?”
大徒弟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哆嗦着说:“倒是有件大事,听说西十街那边有个日本人被人勒死了。”
老师傅瞅着大徒弟,意味深长的说:“指定跟这事有关。”
“不能够吧,那事传的邪乎,也不定是真的。再说了,就算是,跟这长褂有啥关系?”
“没关系?那一波一波的,没事吃饱饭撑得?”
大徒弟怂,只在日本人面前怂,在跟了十几年的师傅面前,嘴溜得跟家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