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践自个儿。老伙计,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得跟老爷言语一声?这么下去,这耿府的脸呐,迟早在四九城里丢尽喽。”
“嗯,是得说一声。原本改名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跟日本人有关,那就不是小事儿,还得跟大少爷说一声。”
老爷自打放出养病的话,一改往日的脾性,整日里窝在书房里。轻寒知道老爷子闷,寻了不少老爷子喜欢的物件玩意儿,老爷子整日里把玩,倒也没闲着。唯一的遗憾就是这老些好玩意儿,不能与人分享,被锦衣夜行的郁闷憋的半死。
除了稀罕的物件玩意儿,也只剩下听老福子八卦了。
这不,今儿老福子没带来外面的八卦,倒是说起了府里的稀罕事。
老爷子撩撩眼皮子,冷哼两声,把茶碗往桌面上一墩。
“当狗都不是条好狗,牵不出去。”
老福子嘴角抽了抽,爷啊,那可是您的亲儿子。
老爷子瞥一眼老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滴,当爷不知道你那心思?是爷的亲儿子咋样?想当年爷我就是养条狗,那也是这个。只好牵出去,是个狗它都得让道儿,能横着走一圈四九城。这混小子行吗?要不是无觅,日本人能瞧上他?日本人不傻,是骡子是马人心里门清儿。他就是给点颜色就蹬鼻子上脸的主儿,改名儿,他咋不给自个儿改个姓!”
老福子嘴角抽了抽,哈腰讪笑着说:“三少爷没那胆儿。”
“啧啧,甭跟爷装,那混小子什么样儿你不清楚?爷知道,你那双老眼毒着呐。是,眼下是没胆儿,以后说不定就有这胆喽。啧啧,无觅啊,我的亲儿,你这是被自个儿的亲弟弟惦记上喽。老福子,我爹当年那句内忧外患此时用着是不是正好。”
这下大管家老福子嘴角抽的直接停不下来,心道:“爷哎,那可是您的亲儿子,您这看笑话看的是不是有点损?”
心里想归想,面子上可不能露,老爷子能拿茶碗砸自个儿的脑袋。
“爷,三少爷觉得自个儿有能耐,上杆子的跟日本人那儿摇尾巴,咱耿府还得要脸不是?您看,这名儿是改还是不改?”
“改,必须改,不过这名头可不能让那混小子得了。这样,你呀一会儿备上一份礼,亲自送去武田府上,啥也甭说,就说这是耿府的一点意思,顺道儿跟无觅打个招呼。”
老福子愁的眉头能夹死苍蝇:“爷,那武田府上就在宪兵队啊,奴才也进不去啊。”
“送礼也不成?”
老福子摇摇头:“估摸着不行,门都进不去。”
老爷子嘿嘿笑了两声:“那就送门口,反正礼得到,收不收那是小日本的事儿。”
“得嘞,这就去。”
宪兵队后院的牡丹小姐莫名其妙就收到了一份价值不菲的豪礼,直觉这礼非同一般,原封不动的搁在一边。
牡丹小姐心眼子可不少,能把武田太郎满身的倒毛捋顺,也是有本事的。牡丹小姐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男人堆里摸爬滚打十几年,闭着眼都能把男人那点子心思摸透。对自个儿那更是掂量的准,跟了武田太郎,荣华富贵不说,安稳日子那是这辈子都想的。穿衣吃饭有专人伺候,逛街花钱有专人拎包付款,打麻将推牌九有专人陪同送钱。但那也仅限小门小户,如耿府这般门第的,还着实瞧不上她这青楼出身名不正言不顺的所谓的夫人。夫人,那也是说的好听点,其实她这身份在高门大户人家眼里,不过就是一玩意儿。一个不高兴,随便能倒腾出一年轻漂亮的女人送给武田。正因为如此,今儿耿府的大管家亲自上杆子上门送礼,敏感的牡丹小姐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牡丹小姐挨个儿抚摸着礼品盒,心思转了又转,莫测的笑着。好一会儿才收回手,吩咐女佣:“告诉厨房,今儿我亲自给将军准备晚饭。”
大管家福伯当然没进宪兵队,门口那俩鼻子朝天的日本兵横眉冷对的,大管家哈着腰笑咪咪的说给牡丹小姐送礼,人家也不鸟,大管家只得找耿大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