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里面的人问了主子,开门迎客时,外面哪有人?
王老爷听了大管家的话,皱着眉头问:“走了?”
“走了。”
王老爷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最后停在大管家面前:“你说这事靠谱不?”
大管家斟酌着答:“小少爷离家小十年了,咱也没少下功夫找,那是一丁点信儿都没有。我琢磨着,不管真假,扫听扫听总没错。”
王老爷沉吟一下:“日本人那里咱也有些人脉,你这就去扫听扫听。”
大管家前脚走,王家大少爷后脚就进了门。
“爹,啥事?火急火燎的叫我回来。”
听王老爷说了事,王家大少爷直接操了。
“糊涂啊糊涂,爹,甭说这就是没影儿的事,单就是耿家那就不是什么好鸟。耿家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可这事关你弟弟,我琢磨着先扫听扫听也没错。”
“爹啊,我的亲爹啊,那耿家指定是瞧着咱王家生意越做越大,眼瞅着王家跟日本人关系越来越近,他这是眼红啊。憋坏呢,哪儿不行?单巧不巧就在特高课的大牢里?特高课的大牢,那都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这是要挑拨王家跟日本人呢。爹,亲爹哎,您可不能糊涂啊。”
“不……不会吧。”
“要么说耿家那窝子人,心眼都跟筛子似的,知道跟哪儿拿捏咱呢。”
王老爷烦躁的挥挥手:“得,先扫听扫听。”
王家大少爷气呼呼的闭了嘴。
王家的大管家也不是吃素的,晚上就得了消息,日本人特高课的大牢里还真关了一个叫王同义的人,年龄,相貌都跟小少爷差不离儿。
这下,王家炸锅了。
王太太哭哭啼啼的:“老爷,你可得想办法救救儿子啊……我可怜的儿啊,可遭了大罪喽……”
王家大少爷:“爹,这浑水咱王家可不能趟啊。且不说那人是不是真是弟弟,单这特高课,咱就不能沾啊,沾上喽,不死也得掀张皮啊。”
王家老爷浑浊的眼睛盯着儿子:“要真是你弟弟呢?”
“这……不可能……绝没可能……”
王老爷一字一句的:“我是问你,要真是你弟弟呢?”
王家大少爷心虚的垂下眼眸:“那可是特高课啊……但凡跟它扯上关系……那就没个好啊……弄不好都得没命……”
“啪。”
响亮的耳光惊的王太太都忘了哭。
“那可是你亲弟弟啊……你……”
王家大少爷捂着脸,诧异的看着自个儿的爹,目光又转到娘那儿,扭头再看一眼大管家。
“爹……爹……你别……我这就去拖人……”
大年初四,王家一家人终于在特高课的大牢里团聚了。
面对王老爷和大哥,王同义没有一丝表情,只扫了一眼就挪开了目光。
两人身后是哭的不能自己的王太太。
此时的王太太瞧见儿子,多年的思念,以及儿子那一身的累累伤痕,半死不活的模样,都令做母亲的痛心不已。
王太太流着泪慢慢上前,哆嗦着叫一声:“我的儿啊……”
王太太扑在铁栅栏上,痛哭流涕的伸出手,颤抖着抚摸着儿子的脸。
“儿啊……娘的儿啊……”
王同义拖着沉重的手铐铁链,乖巧的尽力伸出头让母亲抚摸。
“娘。”
“儿啊……娘的儿啊……”
“娘,别哭,儿子做的都是有意义的事,也是儿子喜欢的事。”
“……”
“娘,别哭,别再来看儿子了,娘,保重身体,儿子不孝。”
“儿啊……”
自始至终,王同义都没有跟父亲和哥哥说一句话。
从大牢里出来,王太太就在特高课的门前给王老爷跪下。
“老爷,求求你,救救儿子,救救儿子。”
王老爷拉扯妻子:“咱想法子……想法子……”
王家大少爷也赶忙强行扶起母亲:“娘,回家想法子。”
初五,王家一家人又一次团圆了。
这回不在大牢里,是在特高课的一间会客室里,王同义也没戴手铐脚镣。
王老爷和王家大少爷只是陪衬,全程一语不发。
王太太拉着王同义的手,一边低声抽泣,一边柔声劝说儿子。
听着母亲掏心挖肺的话,王同义闭了闭眼睛,推开母亲的手,坚定的说:“娘,以后别再来了。”
王同义艰难的起身离开。
王太太吃惊的看着被儿子推开的手,迟钝的看着儿子艰难的脚步。半张的嘴,腮边未干的泪珠,像一副被静止的画。
王老爷终是忍不住,大吼一声:“孽子,为了你,这两天我们都是怎么过得?不该求得人求了,不该磕的头磕了,都是为了你,你……”
“是啊,这两天,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