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时刻提醒自己,谨言慎行,有些事儿呢,不怕隔墙有耳,就怕指鹿为马,断章取义。”
雷科长低笑一声说:“隔墙有耳,断章取义,指鹿为马,耿大翻译到底是文化人,这话说的,杯中酒喝着都不香了。”
轻寒摇摇头,拍拍雷科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某不比雷科长,耿府几十号人,由不得某肆意妄为啊。”
“以耿大翻译的能耐,即便让人算计了,也能摆平喽。”
轻寒竖起食指,放在唇前摇摇:“某更喜欢三思而后动,规避不必要的麻烦。”
雷科长看一眼轻寒,目光沉沉,意味不明道:“耿大翻译高见。”
“不过是吃一堑长一智而已。”
雷科长所有所思,认真的看着轻寒说:“耿大翻译高明,某受教了。”
隔天一大早,雷科长神清气爽,一进自个儿的办公室,提起桌上的电话,底朝天拆了监听器。
老李端着给雷科长泡得茶进门,瞧见雷科长正忙着拆,愣了一下:“头儿,您这是……”
回头瞧瞧身后:“您不怕被扣上‘裂石’的帽子?”
雷科长冷笑一声:“有这玩意儿在,早晚都是‘裂石’同党。”
老李一惊:“不会吧……怎么着也得有证据不是?”
“什么是证据,断章取义,指鹿为马?”
老李一激灵,放下茶杯说:“头儿,还真是,不行,我得去把我们那儿的也拆了去。”
“嗯,顺便给兄弟们都提个醒,到时候出了事儿,别说我们刑讯科不够意思。”
老李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几转,嘿嘿一笑:“头儿,情等好吧。”
不出十分钟,整个特务处震惊了。没错,这事儿还真是,姓刘的够阴够狠,这是把整个特务处捏手里啊。
拆,必须拆,拆了扔姓刘的脸上。
这么大动静,曹奉仪自然也知道了。坐自个儿办公室,眯着眼沉思。
自个儿跟着王处长时间长,但姓刘的在王处长跟前也吃香的很。姓刘的心眼子多,坏主意一个接一个,王处长这些年干的那些事儿,姓刘的可没少出主意。
姓刘的沾上毛就是猴,主意他出了,卖力的都是自个儿,一旦行动失败,立马推得一干二净。成功了,那是他的计划好,妈的,功劳都是他的,伤亡都是行动科的。
越想曹奉仪心里越气,今儿这事儿跟自个儿没关系,拱拱火,灭灭姓刘的气焰,这事儿能行。
光拆了监听器哪够,这玩意儿放自个儿办公室几天了,那是放个屁监听处都能听的明明白白。
一开始,大家也没觉得有啥,闲暇时聊天唠嗑还没忌讳,仔细想想自个儿说过的话,要是断章取义,还真能指鹿为马。
所以,关键还是磁带,把磁带拿到手才能放心,人生安全才能得以保障。
不用谁特意提醒,拎着监听器直奔电讯科,那是每个人的心愿。
刘科长今儿晚来了一会儿,做梦都没想到出了大事儿。
电讯科的人当然不能直接交出磁带,堵着门不让进?
“没有科长的命令,磁带指定不能交给你们。”
雷科长眼角扫过老李,老李大声喊:“瞧见没,这要是没鬼才怪。”
有人开始往里冲,雷科长、老李拱火,曹奉仪也没闲着,电讯科门口就这样撕扯起来。
一时间,特务处跟琉璃厂一样,那就是个热闹。
有人动手,有人动嘴,门小人多,晚来的刘科长楞是没挤进去。
王处长冷冷的声音响起:“像什么样子,这是菜市场吗?”
人群自动让开了路,王处长浑身冒着冷气,走进电报室,阴沉沉问:“什么事?闹的如此不堪?”
刘科长和雷科长都张开嘴说话。
王处长阴沉沉的说:“来我办公室。”
刘科长点头抬脚,雷科长却站着没动,雷科长说:“处长,不能走。”
王处长冷冷的看着雷科长,淡漠的说:“理由?”
雷科长深吸一口气说:“处长,我昨晚一宿没睡,想了一宿,真是怕的不得了。刘科长打着抓裂石的旗号,给每间办公室都装了监听器。他这是要监视谁?还是准备看谁不顺眼了,就让谁成为裂石?”
王处长阴冷的目光扫过人群,平常尚算宽敞的过道里,这会儿拥挤不堪。
王处长阴冷的目光在曹奉仪身上逗留片刻。
曹奉仪缩在角落,尽量降低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