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用了何少爷最大的力气,何况门口才卸了镣铐。
那个意气风发的,英俊潇洒的何少爷已经被折磨的没了人形,但他依然高昂着头,挺直脊背。
何少爷咧嘴笑着:“呦,这不是耿大少爷吗,来瞧我笑话了?”
轻寒坐下,做一个请的动作:“请坐。”
何少爷艰难的挪动身子慢慢坐下。
轻寒幽深的目光扫过何少爷全身,何少爷目光里全是拒绝。
轻寒看懂了何少爷的目光,心里痛的直抽。
轻寒轻松的开口:“何少爷这话说的,你我也算是熟人,早几天就听说了,这不今儿才腾出功夫,就紧着托人瞧您来了。”
“呦,那我得谢谢您了!”
“见您一面不容易,今儿托了人,瞧您这行头,这是犯了多大的事儿?”
“算我没白交您这个朋友。说真的,我真不知道这事儿打哪儿说起,这么多天,我是想破脑袋瓜也没想出来啊。反正我是琢磨出来了,指定是有人瞧我不顺眼,害我呢。”
轻寒一脸的吃惊:“这人有点狠啊,您这怕是半条命都没了吧?要您说的这话当真,那就舍财免灾啊。让人家求财得财,您保命,多省事儿。”
何少爷苦笑一声说:“我倒是想啊,可没人听。耿大少爷,您今儿既然能来瞧我一眼,那就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您给活动活动,我何某这辈子都记着您的好,给您当一辈子的奴才,这买卖划算不?”
尽管己面临过无数次的死亡,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无数次的劝慰,要坚强。
此时此刻,轻寒依然忍不住泪目。
轻寒湿润的双目让何少爷惊心,不动声色的开口:“耿大少爷莫不是瞧不上我那点儿钱财。”
何少爷故意往前挺挺身子,似乎想靠近轻寒,低声说:“您要是能帮我,我把所有家底都给您,那可不是小数,实打实的黄鱼儿,保准让您满意。”
轻寒强忍住悲痛,兴趣盎然的靠近何少爷,低声道:“何少爷说话算话?”
“算,绝不二话。”
“好,就这么说定了。”
轻寒起身,一脸笑意,似乎对这次见面很满意。
外面已经有看守进来,带走了何少爷。
轻寒和云子去了办公室,轻寒直接开口:“这姓何该审清楚了吧?”
云子淡淡的:“特务处没有定论。”
“那就让他们快点,别把人整死了还没弄明白。”
轻寒说完就告辞了。
轻寒走后,云子坐在办公室里沉思许久。
耿轻寒,我真的看不懂你。
晚上,轻寒受邀去了常去的倚翠楼。
李仕温做东,命人订了大馆子的招牌菜,吃过饭就直奔倚翠楼。
倚翠楼是真热闹,桌上点心、干果、茶水,应有尽有。几人吃着瞧着听着,那叫一个乐呵。
倚翠楼的角儿依然扮相俏丽,风姿不减。
轻寒听到高兴处,随手撒出一把大洋,咣啷咣啷砸在舞台上。
“谢谢耿大少爷打赏!”
前一晚上的放纵,第二天一早武田太郎和云子都知道了。
武田太郎一边仔细擦拭着刀,一边对云子说:“你怎么看?”
“他似乎一点没受影响。”
“一郎说过,耿轻寒已经是一名出色的商人。在他眼里,能给他带来利益的都是朋友。”
“他在用他的行动告诉我们,我总觉有些刻意。”
“我等着你的答案。”
耿轻寒的事儿让云子纠结忧心,一边怀疑,一边又被这个中国男人深深吸引。
云子陷入了怪圈,一边挖空心思,想尽办法想找出耿轻寒不忠于帝国的证据,一边又用小手段吸引耿轻寒,让他时刻记得年少时的朦胧感觉。
轻寒不知道云子扭曲的想法,也不关心,轻寒在想如何才能说服武田太郎和云子,把何少爷放了。
轻寒忙着想法子营救何少爷的时候,耿府的三少爷不散今儿又气坏了。
那天他心思一动给月季出了主意,正院没闹腾起来,但月季打第二天是真没来。
院子里这两天乱的呦,鸡飞狗跳的。
俩小丫头心里担忧自个儿的出路,又没经验,平时都是月季姐咋说她们咋干,如今让她们自个儿做主,那是乱了套。
一会儿茶上的不对,一会儿地没扫干净,一会儿衣裳找不见,一会儿被褥没换。
柳姨娘一个人就能把俩小丫头使唤的团团转,再加一个阴晴不定的三少爷,俩丫头真是忙晕了。
活儿没少干,骂没少挨,就是打也没少一下。
几天的功夫,俩小丫头旧伤又添新伤,哭都不敢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