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如今自个儿身子骨不好,菊花过来伺候正合适。
不散白天的那番闹腾,让耿府上下都知道了三少爷深中剧毒,怕是命不久矣。心里不管多高兴,面上却不显。
第二天,菊花一大早上就高高兴兴的去了三少爷的院子。
一进门,菊花吓了一跳,窗户下拴着人,那人狗一样蜷缩着身子,瞧那样子是被锁了一夜。
菊花甚至没认出那人,男女都没看清楚。
菊花心里害怕,这三少爷有点吓人啊。
大管家已经知道了,心想陶云是该死,可她不能死在耿府。
陶云给日本人做事儿,这日本人万一哪天抽冷子想起这么个人,耿府会受牵连的。
大管家一路奔着老爷的书房去了。
老爷听了冷笑一声:“当初哭着喊着要陶云的是他,如今把陶云当垃圾的是他,这里里外外得扇自个儿多少个嘴巴子?不知道饭香屁臭的主儿,祸害是自个儿领进门的,到头来害了自个儿,这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想把耿府也祸害上,那绝对不行,去跟大少爷说去,耿府不止一个儿子。”
大管家得了吩咐,心头一喜。
晴姨娘听了这事儿,心里高兴,但也没过去,只是跟曼妮唠叨唠叨。
曼妮倒是奇怪:“姨娘咋不爱热闹了?”
晴姨娘摆摆手:“那院子晦气。”
轻寒听了这事儿,思索片刻吩咐大管家,今儿多给不散请几位大夫,好好瞧瞧,明儿再让石头送不散去小野那儿瞧瞧。
大管家眼珠子转了转,应下。
午后,大管家给轻寒打电话。
府里今儿请了三名大夫,都是北平城有名望的老大夫,三少爷是马钱子中毒,慢性的,估摸着吃了好几个月的毒。如今解毒是没希望了,毒已深入五脏六腑,只能开点药调理调理身子,让症状延缓,减轻痛苦,怕是有碍寿数。
大管家还说今儿三少爷比昨儿差点,大夫说三少爷这身子骨只会一天比一天差。
大管家话说的隐晦,那意思就是三少爷活不长了。
轻寒是在自个儿的办公室接的电话,挂断电话,轻寒酝酿一下情绪,阴沉着脸进了武田太郎的办公室。
耿府想要陶云死不是一天两天了,耿轻寒如此,耿曼妮如此,如今再加上耿不散,陶云这条命就得折在耿家人手里。
轻寒把事情始末一股脑儿倒给武田太郎,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陶云得交给耿不散处置。
武田太郎虚伪的表示,如今北平是有法治的,耿府没有权利处死良民。
耿轻寒不屑的冷笑一声:“一个贱民而已。”
武田太郎想听的就是这句话,当即痛快的答应了。
话让大管家带给不散,只一点轻寒提醒道:“甭让人死府里头,晦气。”
大管家麻利儿把话传给三少爷。
不散哈哈哈大笑,指着陶云骂道:“贱人,可是听清楚了,你是真贱啊,连条狗都不如。”
陶云知道自个儿活不了,今儿也知道自个儿这毒下的好,耿不散也活不长,都是行将就木的短命人,死到临头了,也无所畏惧了。
嘶哑着嗓音笑,笑声沙哑刺耳。
“你耿不散才是真正儿的不如条狗,日本人眼里你不如狗,人家耿大少爷那样儿才叫狗。耿府人眼里,你耿不散还是不如狗,大管家那样儿才是狗。你说,同样是人,咋你耿不散就不如狗。我陶云再不济,做过人,你耿不散做过一天人吗?”
耿不散跳起来冲过去,对着陶云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嘴里恶狠狠的骂着:“贱人,贱人,我打死你。”
没几下子,不散就累的只喘气,菊花有眼色的搬了椅子,不散喘着粗气坐下。
陶云哈哈哈狂笑,眼角都笑出了泪珠。
“耿不散,我指定死在你前面,真是遗憾至极,不能亲眼看着你痛苦,你就慢慢享受等死的过程吧。”
不散怒火冲天,一口气没上来,竟然晕了过去。
陶云拽着铁链子哈哈哈狂笑,铁链子“哗啦哗啦”刺的耳根子疼。
夜里,不散被憋醒,感觉到自个儿快死了,心中一阵愤恨,起身出门。
陶云蜷缩在窗户下,不散对着陶云就一顿拳打脚踢。
当不散喘着粗气停下时,发现陶云除了“哼哼几声”几声,竟然没动。
不散走近拽起陶云的头发仔细一瞧,陶云迷迷糊糊的,似乎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