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散喊了菊花来看,菊花拿了烛台过来仔细一瞧,陶云脸烧的通红,额头烫手,人也迷迷糊糊的。
菊花心一抖,哆嗦着说:“三少爷,陶小姐这是病了,烧的不轻。”
不散嫌弃的皱起眉头:“死不了吧?”
“这……”
菊花摇摇头说:“要不我去找找大管家?”
不散挥挥手:“去吧。”
不散倒不是害怕陶云死,也不是舍不得,就是大哥的那句话,晦气。
大管家急聊聊的过来,瞧了一眼陶云,转头问菊花:“夜里烧起来的?”
“临睡前还跟三少爷急赤白脸的吵吵呢。”
大管家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了,用手探探陶云的额头。
“烫手。”
“要不叫个大夫?”
菊花试探着说到。
不散从屋子里出来,冷哼一声:“叫什么大夫?要死死外头去,甭脏了耿府的地儿。”
借着月色冷眼瞧着陶云,极不耐烦道:“别真死这儿,晦气。”
大管家是真闹心啊,心想:我又不是阎王爷,能给她定个时辰死。
三人站院子里,后半夜,围着一半死不活的,这叫什么事儿?
大管家瞟一眼三少爷,这瞅着还得他这管家拿主意,于是就说:“要不等天亮了再说,能缓过来是她的福气,缓不过来那也是命。我瞧着这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咽气。”
陶云烧了一夜一天,第二天下晌,人就不行了。眼瞅着进气少,出气多,不散抽了几个大嘴巴子人都没哼哼。
大管家忙里抽闲过来一瞧,这回妥妥活不了,就差一口气了。
立马叫人卷了席子,趁着天黑扔西河沟里。
天亮以后,西河沟里多了一具无名女尸,无人掩埋,落叶铺满,最后归于尘土。
十月,风中已夹带凉意。
今儿轻寒有些迟,不散从昨晚就不大好,北平城有名的大夫叫了个遍,直到今儿早上,才算稳定,不散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最多在自个儿院子里走几步,连走出院子的劲儿都没有。
作为大哥,轻寒昨夜也是守了一夜,所以今天晚了一些。
一进武田太郎的办公室,轻寒就看见一个矮小的男人,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身形有些熟悉。
轻寒跟武田太郎打招呼后,转头仔细看男人,男人也看着轻寒。
几秒钟后,两人拥抱在一起。
轻寒抱着男人转了一圈,激动异常。
“无觅。”
“小泉君。”
轻寒最先问的是:“老师身体好吗?去年,我拖朋友带给老师的茶叶,老师喜欢吗?”
“喜欢,老师非常喜欢,临行前,老师特意嘱咐我,向你表示感谢!老师,也带了礼物给无觅。”
“谢谢!谢谢!能在这里见到小泉君,我太高兴了。”
两人又一次拥抱在一起。
多年不见,两人有说不完的话,直接无视了武田太郎,热烈的互诉着这些年的彼此。直到武田太郎忍无可忍的咳嗽了两声,两人才会心一笑,收起轻松愉悦笑脸。
一个小时后,轻寒便知道了小泉此次来北平的意图。
轻寒的老师,曾经的东京大学的法学客座教授,如今的日本外相,多年致力于“中满日”之间的和平共处关系,最近在日本首相最新三原则的指导下,提出“华北地区自治”。为了落实和推行这一对华政策,老师特意派了自己的助理小泉,不远千里来到北平,寻求解决之道。
小泉表示,当年轻寒在奉天提出的“奉天自治”,老师非常认可,并多次在私下里赞扬轻寒。如今,老师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再次被邀请进入首相内阁,担任外相。老师通过朋友知道了轻寒近几年的表现,大为赞扬,也知道了轻寒为帝国所付出的,深为感动。老师表示,有耿轻寒这样的学生是老师的骄傲,有耿轻寒这样的朋友,是帝国的幸运。
小泉不吝溢美之词,武田脸色越来越黑。
三人不太愉快的谈话不咸不淡,小泉明显对武田太郎不满,武田太郎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昨天华北司令部招武田太郎前去,被狠狠训斥了一顿。
训斥过程中三番五次提到耿轻寒,司令部认为,武田太郎故意隐瞒打压耿轻寒,耿轻寒为帝国所做的贡献,这会儿恐怕连首相都知道了,而驻守在北平的华北司令部竟然一无所知,这是严重的失职,这是对帝国大业的破坏,这是对天皇陛下的不忠。
几顶大帽子扣下来,武田太郎差点晕倒。
军部已经明确指示,对于像耿轻寒这样的中国人,要委以重任。
武田太郎郁闷至极,在奉天时,耿轻寒的老师位极人臣,通过军部多次问候过耿轻寒,有两年耿轻寒的老师沉寂了,谁知这又起势了。而且首相的许多外交政策都是采用了他的建议。
今天一大早儿,华北司令部就告知武田太郎,外相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