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这一年多来也比较忙,虽说是从学堂里逃了出来,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四处乱窜,但就在一年前,发大水的时候,晗城连日的大暴雨过后,陈康趁着雨停了,准备爬到大榕树上看看晗城被淹的怎么样了,就在准备要上树的时候,在树下被拌了一下,挖出来一瞧,竟是一个不知道被埋藏了多久的匣子,被连日的大雨给冲了出来。
这匣子表面的皮料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但幸好这匣子是个铁的,尽管锈迹斑斑,打开后里面的东西倒保存的还算完好。匣子里面有一本书、一张纸条和一块令牌,但不幸的是那纸条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了,根本看不清以前写的是什么,陈康左右端详了一番,就给随手扔掉了。
这令牌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放了那么久竟然依旧锃光瓦亮的,太阳一照晃的人眼晕。这牌子的一面画着一幅画,是个用两手托举这日月的巨人,这巨人无比的高大,就连山峦也不过这巨人的膝盖,云彩也才到这巨人的胸前,完全能想象到这巨人的雄伟。而这牌子的另一面则刻着一列鬼画符般的符号,陈康完全看不懂,不过他确信,这东西肯定是个宝贝疙瘩,赶紧藏进怀里。
“我的天呐,老天有眼了,竟让我捡到个宝贝。”
拿了令牌,这匣子里就还剩最后一个物件了,一本书,幸好陈康上了几年学堂,不然连这名字都不认识。
“逮鱼六式?”本来陈康还以为这匣子里能有令牌这种宝贝,那书也应该是不错的,可没想到竟然是个教人下河捉鱼的小孩子的玩意。这逮鱼,他又不是不会,早些年饿的不行,便去那驱龙河里捉,他可是能手,从来不空手而归。
不过这书既然拿出来了,肯定不能再给放回去,于是陈康也揣到了怀里,把那空匣子埋了回去。
那令牌他包起来藏好了,谁也没告诉,而那书则直接放书包里了。他也曾暗戳戳的问先生那令牌上画的那幅画是什么意思,但先生也不知道,反而还问他在哪里看过,他嘻嘻哈哈的就跑了。
这一天,周珏到陈康书包里拿书本,正巧看到了那本《逮鱼六式》,心里暗道,“难怪陈康捉鱼那么厉害,原来是有秘籍啊,真是小气,也不知道分享分享,还说什么好兄弟呢。不行,得想方设法拿过来,自己也学学。”
周珏准备先去跟陈康借,心里憋着不少的坏主意,一旦陈康不同意,那就立刻撒泼打滚,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陈康连眼皮子都不待眨的,简介了当的说了一声好。这反而把周珏给弄懵了,信誓旦旦的狠狠一拳,结果还打空了,人生突然有种迷茫的挫败感。
不过这书是当真厉害,周珏看了也没几天,再和陈康一起去捉鱼,竟进步迅速,要不是还不够熟练,不然早就超过了陈康了。
在陈康的威逼利诱之下,周珏交代了,说是根据这书里说的去捉的,没想到还真管用。于是陈康也跟着看起来了,这书跟个小人书似的,一招一式的很像个样子,而对于怎么捉鱼的技巧也很有意思,就连陈康都觉得很是新颖,就像是打开了一扇门一样。
从那以后,这哥俩就再没有正经的上过一天学堂,整天不是抱着这书看,就是在驱龙河旁因为大水而形成的小溪流里练。特别是洪水退了的那天,驱龙河里的鱼都跟疯了似的,成片成片的扑腾,这可乐坏了小哥俩,踩着不知从哪儿弄到的小船,东一条西一条,不一会儿小船上就放满了鱼,要不是怕船沉了,他俩还要捉呢。
两人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满满三竹篓的大鱼给带回去,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次,这哥俩算是在晗城里出了名了。而这三大框的鱼,全家人连着吃了三天再加上李大夫给街坊邻里送的,才总算是吃完了,这顿吃下来,一家人提到鱼都反胃,说话都带着鱼味。
但这哥俩还是乐此不疲的,甚至越来越觉得有意思,特别是陈康,简直跟魔怔了一样,终日里在琢磨着怎么让手里的矛出手的更快些,怎么才能把河水里的鱼给完好无损的从水里挑上岸。
直到大安国北部大旱,渐渐的影响到了东田郡,于是这捉鱼的不务正业,也成了养家糊口的营生。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旱的持续,驱龙河也越来越干涸,如今已经成了水不过膝的小溪流了,就连水里的鱼也越来越少,甚至很长时间都不见一条,就是见着了也都是些很小很小的小鱼苗,于是这捉鱼从不空手的也常常空手而归。
“今天的课也差不多了,剩最后一点时间,我们来讲讲名字的故事,有谁知道这名字的三个字和两个字在我们安国可有什么区别啊。”张先生手里拿着戒尺,看着倒是很吓人的样子,不过他老人家可没有面露凶光,反而很是祥和,特别是那藏在胡子下的嘴,微微的笑着,就像村口的老人,亲切的很。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孩子急着回答着,手伸的老高,身子都要起来了。
“哦,赵载,你起来说一下。”当先生的都喜欢让孩子来发表意见,这样自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用来思考和总结,甚至否定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