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才微微将云团镶上金边,像个新娘子一般,羞答答的,脸上的盖头半遮半掩,似乎想亲手揭下来,又不好意思一般。
平夏城外,天都山下一处僻静的空地上,两道人影一前一后闪躲腾挪着。
这是一老一少,一胖一瘦,瘦的,年轻的那人很英俊,正在老的,胖的那人身后,一脸认真的盯着老人的一招一式,在身后学习。
这二人,正是周侗和西门庆。
昨晚,俩人都睡了个好觉,睡得舒服又踏实。
五点来钟,西门庆就被周侗从床榻上拉起,草草洗漱一番,二人一人一马,一路来到这里
西门庆一阵无语,原来是晨练呐…您老早说嘛
……
“看清了么?这就是五步十三qing戳脚”
周侗停下脚步,微笑着问道。
“这……和我在军中见过的不一样啊”
西门庆疑惑的说道。
“呵呵,那是几经削减过的你觉得,这些套路,那些兵蛋子人人都能练得?”
周侗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西门庆哑然了……可不嘛,禁军中不少人练习的戳脚,只不过是有个名字,和这原版的五步十三qing戳脚,根本没得比。
五步、十三qing,顾名思义,就是走出五步,前后踢出十三脚。
说起来,一步还不到三脚,似乎并不难做到。
然而,事实上,却不是这么简单。
这五步并非只是直来直去,而是分对敌场合。
一对一,是一个走法,以寡敌众时又是一个走法
十三脚,十三qing,每踢出一脚,都意味着力量,速度,和角度,平衡性,真正做起来,难度系数很高。
每一脚,都会踢向对手的面门,下巴,咽喉,胸口,肋下等脆弱部位。
轻则骨折重伤,重则丧命。
“嗯,我先练一遍,您看看”
西门庆说着,按着刚才记住的套路练习了一遍。
“好好哇,想不到你只看了一遍,就把动作要领和精髓全部掌握了,至于连贯性,只要多练习,很快就能熟练掌握”
周侗看着西门庆的动作,在一旁轻抚着胡须,满眼的赞赏
“哎?老弟,热身也热了,筋骨也拉开了,咱俩切磋切磋?”
得,老武痴的本色暴露出来了
“别,咱还是别切磋了,您的力气我已经领教过了,我可不想吃您的拳头对了,有个问题,我得问问您”
“嚯哈哈哈哈问吧啥问题该婆婆妈妈的”
“我说周老哥,您那砂锅大的拳头,是怎么练的?”
……
“唔砂锅?有这么大么?”周侗扬起拳头在自己面前比划了一番:“我从八岁开始每日打泥墙,打树干,打棉花,后来还打石头
那时候,手上一天到晚都是皮开肉绽呐
每每都是老伤未愈,又添新伤,手上的皮,蜕了一层又一层,久而久之,就有了一层敦厚结实的老茧。
有一回和几个泼皮打架,我直接用拳头和人家的柴刀刀刃相碰,你猜怎么着,我这拳头愣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久而久之,铁臂膀的名声就传扬了开去”
周侗望着自己的老拳,回忆起往事。
西门庆认真打量着周侗的手背,只见他拳头握起时,四指关节处的凸起部位已经磨平了。
连同四指第一关节上都有着一层微黄微透明的,牛筋一样的坚硬老茧。
那拳头,的确比自己的大上一倍,或许,能不闪不避承受住这全力一拳的人,不死也得丢半条命吧…
西门庆暗自羡慕,没办法,拳头大小,和天生的骨架有关,并不是靠练就能练大的。
“老弟啊,你可莫要学我那般练拳,太伤身体呀,老夫也是年过五十才深深体会到这份痛苦。如今,每逢阴雨天气,我这对铁拳,就隐隐作痛…治也治不好啦…”
“老哥放心,我省得……”
对于周侗的说法,西门庆深以为然,事实上,哪里需要到五十岁啊,前世的自己,执行任务时留下的刀伤qing伤,同样是每到阴雨天气,都隐隐作痛。
“好啦,你既然不肯与我动手切磋,那何不将你那武学给老哥演示一番呢?老哥哥我可是早就听闻老弟你勇冠三军,昨日就想见识你那高深的武学了”
“哈哈,老哥,这又何难?你且看好了”
西门庆说着,走到马前,从马鞍上取下横刀,拉开架势,在空地上耍了一趟八荒刀。
看周侗看着兴奋,又取下长qing耍了一遍八极拳的qing法。
身上一出汗,他感觉浑身舒爽,越练越兴奋,将自己的军体拳,擒拿,和看家本事八极拳也练了一遍。那一记铁山靠,直接将一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