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得发现美的人,是没有灵魂的。
“有一个地方,很远,很远。那里有风,有古老的草原…
骄傲的母亲目光深远…温柔的塔娜目光缠绵…”
塔娜…到底是谁?
曾布躺在辽国驿馆的屋顶,看着草原的星空,嘴里哼唱着从西门庆那儿听来的歌曲。
之所以能记得住这几句歌词,着实因为它旋律太过优美。
他记得他曾问过小叔西门庆,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小叔含蓄一笑告诉他,这曲子叫乌兰巴托的夜。
乌兰巴托,大概是个极美的地方,大概,那里也像上京这里一样,有广袤的草原。
但是……塔娜是谁,他没敢问…
既然,她缠绵的眼神让小叔如此念念不忘,定然也是位极其美丽的女子了…
翌日,辽皇耶律洪基,在皇宫大排筵席,整个上京城,一派欢腾,人们烤肉温酒,载歌载舞,只为庆祝皇帝陛下寿诞。
童贯,和各国使者列坐大殿之上,他们的对面,坐着的是辽国的大臣。
只不过,他们一个个脸上除了喜庆,还带着一丝丝莫名的傲慢。
大概,他们觉得对面这些使者所在的国度,都不如辽国有实力。
虽然在坐的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盘算和想法,但是表面上依旧是其乐融融。
逢场作戏呗,面前有美食美酒,场中有载歌载舞身材曼妙的女郎,谁也不会辜负。
耶律洪基虽然有些年迈,但是今天的他依旧红光满面,精神饱满,兴致颇佳。
酒宴上和在场的人共饮了三杯酒,还对各国使者表达了辽国的热情。直到酒过半场之后,才借着身体乏累离场,将孙子耶律延禧留了下来主事。
年轻的耶律延禧,虽然第一次主持这样盛大的宴会,可他并未怯场,坐在那里一脸和煦中略带三分羞涩的笑容,不时举杯邀人共饮,不时和各国使者聊上几句。
这离不开日日陪伴耶律洪基身边的耳濡目染。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成天跟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相伴,自然能学来几分,哪怕只是学了点皮毛,那也非是常人能够比拟的。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人人脸上都带着几分醉意,酒是喝尽兴了,菜也吃美了,场中的歌舞似乎也看腻了。
此时耶律延禧也有些头昏脑胀,他的酒量其实挺大的,但架不住他国使者和本国大臣们举杯相让。
他环视着四周,看到场中人人脸上都有些乏味,有不少人都在交头接耳,相互攀谈,没人愿意再看场中舞女一眼,他自己也觉得无趣。
只是,他的目光不经意的看向左手末尾的那片角落时,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
先前说了,左手边坐着的全部是辽国人,距离越远的,官职级别,朝中地位便越低。
而他此时目光停滞的地方,坐着的,正是个个部落所在的位置。
他之所以皱眉,是因为他看到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大汉,旁若无人的抱着酒坛对饮,还一边哈哈大笑的行着酒令。
这些举动出现在这样喜庆的宴会上,本来是无可厚非,但是,这些汉子的举动比起那些有礼有节,斯斯文文的朝中大臣们,却显得粗鄙了些。
他顿时觉得心中不爽,再看向右边坐着的各国使者,已经有人笑着对那几个汉子指指点点了。
“这些乡巴佬!竟敢在如此盛大的宴会上这般出丑,岂不是叫他国看了笑话?”
年轻气盛的耶律延禧觉得,他们没把自己这位皇子,大辽唯一的储君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他轻轻挥了挥手,把身旁的侍者叫到身边问道:
“那些人,是哪个部落的?”
侍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低声道:“回殿下,那几人,是女直部女真部,辽称女直节度使完颜盈歌派来的人,一个是完颜娄室,一个是盈歌之子完颜挞懒,另外两人是女直部太师完颜撒改和完颜阿骨打。
嘿嘿,小地方出来的人,行为难免粗野了些,殿下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哼!女直部么…”
耶律延禧没有听侍者劝慰,挥了挥手让他退在一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放下,张口喝道:
“女直部的人来了么?”
虽然场面很大,有不少人窃窃私语,可他的这声突如其来的大喝,还是让场面瞬间变得寂静下来。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动作,看向这位年轻的储君,大家都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不过,辽国的人群众,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嘴角上扬,准备幸灾乐祸了。
此时正在角落里痛快的大吃大喝的几个人,也停下了动作。
女真部太师完颜撒改脸色一变,知道这位储君是有所不满,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