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吃饱了,我们寻常百姓不求大富大贵,只要温饱就足够了。”
“田地是国家的,能租用耕种,却不能传一辈子,但这手艺却能代代相传,而且陛下已经正式向各路诸侯宣战,战事一起,受战乱波及的流民就会有很多,这样的乱世,谁还能安心耕种啊?”
“若是受了兵灾,土地保不住,逃难后,又该以什么手段谋生?是为奴为婢,还是另谋生路?”
“这剃头的手艺,就是出路,乐意剪短头发的人不多,但要修头发的人却不少,可从古至今都没有专门修剪头发的行业,直到现在,才有了剃头匠。”
吕岩将刀片在张三眼前晃了晃:“头发越长,越需要修剪,这手艺,若是学好了,走天下最起码不会没饭吃,像那唱戏的,打板的,吹笛采药或是脚夫,有了谋生手段,战乱失地总不至于饿死。”
张三咽了咽口水,吕岩说的还挺有道理,有需求就会有钱赚,尤其是头发,自己修剪头发很麻烦,生怕修坏了,对父母不孝,或是头发一短就折寿了,可交给剃头匠就放心许多。
现在这些剃头匠可能是收了李靖、万年的黑钱,玩起手滑失误剪去大量头发的把戏,可以后呢?他们到底还是更专业。
吕岩的手一摸张三的头,道:“你顶骨突起,还长有瘌痢头,平时自己修剪头发很疼吧?”
然后他又观察了一下张三脑袋两侧,接着道:“你小时头上长过疮,有不少没头发的白点头皮。”
简简单单两句话,直接把张三给震住了。
这个人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头。
三言两语,就将这大好头颅上的所有毛病给讲全了。
癞痢头倒是寻常事,他们这种农人基本都有,每天带着长头发下地劳作,由于洗头麻烦一年到头也洗不了几次,皮脂多,就容易患癞痢,让人十分困扰。
可从白点头皮看出小时升疮,这就有点东西了。
吕岩沉吟片刻,道:“这样吧,我给你把癞痢周围的头发都剪了,你自己注意些。”
“很快的。”
张三迷迷糊糊的,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
“剪完了?”
吕岩微笑:“剪完了。”
然后,张三在镜子中第一次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自己。
精神,圆润,发量虽说少了些,但整体形象好了不少,没有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是农人小民的邋遢感。
更让他惊奇的是,头上的瘌痢疮根本不疼。
要知道以前自己修剪头发的时候,总是会刮着瘌痢,刮得生疼,而现在却是一点都不疼,刀片刮过瘌痢的地方,还觉得凉飕飕清爽爽的,分外舒服。
出门的时候,张三心情非常好,虽然头发短了心里仍有些膈应,甚至腹诽不已,可模样比李四好多了,只要比李四好,那就是非常好。
这时候,太鸾与邓秀带着百越五王与诸多越人俘虏,来到了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