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独自一人回西岐,还没走多久,一阵恶心干呕,只得四下找一间客舍,投店暂时休息休息。
时至三更,正值梦中,姬昌忽然见到东南一只白额猛虎,胁生双翼,往他身上扑来。
姬昌白天是喝了酒的,三大碗,但他脑回路正常,喝了酒也不敢和猛虎肉搏,何况这是带翅膀的,于是急叫左右。
然而只听得一声响喨,火光冲霄,将其惊醒,姬昌这才知道是梦境,吓了一身冷汗。
这时天已经亮了,姬昌自思:“此梦主凶吉,昔商高宗武丁曾有飞熊入梦,得傅说于版筑之间,虎生双翼者,乃熊,这岂不是飞熊之兆?”
“又有火光冲天,必是火锻物之象,夏木、殷金、周火,西方属火,火见金,则锻之,锻炼寒金,必成大器,代金者必将火,此乃兴周之大兆?!”
姬昌暗自兴奋不已,虽是依旧头晕目眩呼吸不畅,但心情好了许多。
他刚离客舍,还没两步,就被店小二喊住。
店小二道:“歇房与酒饭钱,你怎么不给?”
啊这....
姬昌愣了愣,这几年吃纣王的白食吃习惯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出来,竟是忘了给钱。
他忙是不好意思的道歉,在袖中掏了掏,结果没掏出钱来。
姬昌沉默片刻,道:“手中无甚钱财,因困乏到此,可否暂且记下,等我到了西岐,再着人加利送来。”
店小二怒道:“休要诓我!西岐距此远着呢,等你送来,无心菜都凉了!”
“看你是西岐人氏,应当知道我大商境内比别处不同,大商治下,撒不得野,骗不得人,陛下以律法治国,严守法律,万方有罪,罪在万方,如此治下,行人让路,道不拾遗,夜无犬吠,万民安康,湛湛青天,朗朗舜日,从来都没有吃白食的道理!”
“好好拿出钱财,结算明白,就放你走,你要是依旧不肯给钱,就送你到朝歌,押入刑部,关入圜土,到时候可别后悔啊!”
我这才刚出来你又想把我送进去啊?
姬昌道:“我决不失信,只是手中确实没有带着钱财。”
这时候,只见店主人出来,问道:“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店小二把姬昌欠缺饭钱说了一遍。
店主人见姬昌年虽高迈,但精神相貌不凡,颇有气度,问道:“你是何人?怎么连食宿钱也没有?我又不认识你,怎么记账?你给我说个明白。”
姬昌道:“店主人,我乃姬昌,被囚羑里五年,蒙圣恩赦宥归国,刚离朝歌,囊内空虚,因而才有此事。”
那店家听姬昌自辩,心中暗自寻思,昨日听说姬昌被纣王放走了,这人谈吐不凡,即使没钱付账也不卑不亢,又说要回西岐,心中已信了八成。
可...姬昌又怎么样?
店主人道:“周国文王又如何?就能不付钱吗?白嫖还有道理了?朝中律法明文规定,住了宿,吃了东西,管你是谁,你就是天王老子,也得付钱!不付钱,那就是犯法!”
姬昌哑口无言,他从未想到所谓的“法”已经如此深入人心。
甚至他都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吃饭住宿给钱,天经地义。
于是乎,姬昌只得从腰间摸出一个玉佩,道:“这玉佩可否用来抵账?”
店主人将玉佩拿在手上掂量几下,真货!
他暗地里笑出了声,一块玉佩可比食宿钱多得多!
不过明面上他还是道:“按理来说,是不行的,一分钱一分货,不过你是世间大贤,如果我不通融通融,难保受人非议,也罢也罢,你去吧。”
姬昌受了一肚子闷气,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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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牙自离了朝歌,垂钓淇水。
这日,他执竿叹息,作诗道:“自别昆仑地,俄然二十年,商都荣数载,算卦在摊前弃却归西土,淇水执钓先,何日逢真主,披云再见天。”
姜子牙作了诗,坐于垂杨之下。
滔滔流水,无尽无休,彻夜东行,熬尽人间万古。
姜子牙一边垂钓,一边闭目养神,偶然间一樵夫作歌而来。
樵夫把一担柴放下,稍作休息,见着姜子牙,闲来无事走近前问道:“老丈,我总是见你在此,执竿钓鱼,今天我碰见你,倒像是个故事。”
姜子牙笑道:“什么故事?”
樵夫道:“像渔樵问答。”
姜子牙哈哈道:“好个渔樵问答!那你倒是想问些什么?”
樵夫问道:“你姓甚名谁?为何在此垂钓?”
姜子牙应道:“我乃姜子牙,道号飞熊。”
樵夫听罢,大笑不止。
子牙问樵夫道:“你又姓甚名谁?”
樵夫道:“我姓武,名吉,祖贯西岐人氏,前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