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伯长。”
“谢谢,公子。”
“谢谢。铁心。”
桌面上这些人乱哄哄的叫嚷,吵的姜铁心都听不清这些话都是谁喊的。他摆摆手:“好不容易聚首,吃顿饭有什么好谢的。今夜咱们高兴,不论官职地位,只谈交情。你们只管喊我铁心,不要称呼官职。”
“嘿嘿,铁心。你说不谈官职,那么咱们就不谈。不过我要跟你说,其实我现在的官职也是伯长。”
听罢何英武的炫耀,姜铁心举杯恭贺:“恭喜何兄高升。”
“好说,好说。”
何英武一口将面前那碗酒喝掉,然后推了一下胡四。胡四也是一个场面人,立刻站起来赔罪:“铁心大哥,榆树老叔,我给你们赔罪。下午是我让猪油蒙了心,这才冒犯了榆树老叔。你们看在我哥的面子上,就饶了我这一次。以后但凡有所差遣,小弟我一定义不容辞。”
“你这孩子,一点小事,老记在心上。”
老榆树不当回事,姜铁心就更加不会计较。一桌子人在这推杯换盏,倒是喝了一个痛快。姜铁心吃着桌子上的菜,忍不住摇摇头。
何英武是多么会来事的一个人,第一个发现姜铁心的面色不对。他就借着敬酒的功夫,跟姜铁心问道:“铁心,有心事?可是为了自己的官职发愁?现在因为百战十年已过,淮国也没有真的报复,只是在边关有些小的骚扰。这种太平时期,我们这些当兵的自然会受到轻视。不过淮恒侯那是多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吃哑巴亏。我看他早晚会打过来,到时候就是咱们兄弟建功立业的时候。
你已经是在君姬那里挂上号的能人,到时候前程似锦,一定要拉兄弟一把啊。”
“你这张鹦鹉嘴,就会在那里瞎白话。让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对君姬有所不满一样。其实我这人最喜欢过的就是太平日子,也不喜欢去打打杀杀。”
“那你怎么面有忧色?”
“唉,这还不是吃不好喝不好,这些东西拿出来待客,实在是有些大失颜面。”
何英武一听这话,忍不住笑起来:“铁心,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酒可是上好的白露春,席面里有一半都是胡四从飘香居里叫来的席面,另外一些菜虽然不是飘香居的。可是全都是烤炉猪,烧鸡,卤肉之类的硬菜,哪一个吃了不让人胃口大开?”
“是小弟的不是,不过小弟囊中羞涩。要说订一桌最上等的百两宴席的钱也是有的,可是终归还是舍不得。这是十两的宴席,让铁心大哥笑话了。”
听到何英武和胡四的话,姜铁心知道自己的铺垫做到可以了,在这么说下去就会得罪人了。所以他笑着摆摆手:“你们啊,真是误会我了。不是我看不起这十两一桌的席面,就是百两一桌,也完全不在我的眼中。你们等我片刻,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姜铁心说完以后,就掉头离去。做客的三人不知为何,老榆树笑着安抚他们:“大家莫慌,他这是手痒痒了,要去过过瘾呢。”
“老榆树,这是啥意思?”何英武感到莫名其妙,“这里可是君子城,要是铁心犯了瘾想杀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杀的。”
“你这浑人,说什么屁话呢。”老榆树白了何英武一眼,“铁心虽然在战场上勇猛,可是没喜欢杀人的瘾头。他虽然不是伙头兵,可是在厨艺一道上远胜于握。之前在东胡之所以能够取信于遮天汗,很大程度上是借助于他的厨艺。不过一般他只是做一次就不再做,然后都是我这老头子代劳。今天看样子是真的来了瘾头,竟然要亲自动手下厨。
正好今日为了准备晚上的宴席,买来了不少食材。只是因为你们叫来了飘香居的席面,这才剩下不少没有做,正好给他过瘾。”
听罢老榆树的话,何英武很是不满:“这会又不是在军队里,一个大老爷们做啥菜。这不是有一个丫头在嘛,让他做饭,咱们老爷们喝酒。喝酒就是一个兴致,菜的孬好哪有那么重要。”
何英武这就要起身去院子里把姜铁心找回来,池丽格乐却拦住了他:“这位公子请留步,我家公子吩咐过。他做菜的时候,是不允许别人插手的。”
“我能插手?笑话,你看哥哥是做饭的人嘛。”何英武一推池丽格乐,就要往外走。谁知池丽格乐是被他给推开了,可是手里却拿出一把小巧的劲弩。何英武一看这弩和池丽格乐的姿势,就知道这丫头不一般。他立刻叫嚷,“老榆树,你不管管你家的侍女?”
“池丽格乐是姜铁心的丫头,又不是我的,我哪管得了。她可是百发百中的神射手,你少在那里触霉头,抓紧回来坐下。”
“有这劲弩指着头,谁还敢坐下?”
老榆树起身将何英武拉回来,然后一把按在座位上:“让你老实待着,废话什么。”
何英武愈发慌乱,他看到胡四都把手暗中放在佩刀上了。他是知道老榆树跟姜铁心的本事如何了得,当然不敢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