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刚才大将军的反应一样,丞相的第一反应也是反对:“不可,万万不可。这些城卫军是我君子国的男儿,杀敌本是分内之事,何须用金钱去笼络。我君子国上下一心必能破敌,无需如此,无需如此啊。”
君襄公虽然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是多少也有些不耐烦。他忍不住问道:“国库到底有多少金子,能够拿来封赏将士?”
“二千两,还有二千两。”
听完丞相的话,君襄公自己估摸了一下,然后大惊失色:“如果一人能封赏一两金子,那岂不是只能封赏两千人?我君子国向来在中州都有富饶之名,最近几年就算不上风调雨顺,起码也没有什么大灾之年。怎么会只有两千两金子,其余的金子都被你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冤枉啊,国君,我可是守法之人,哪敢动这些金子。是因为我朝的收入向来都是收取实物,所以得到的金银就会少一些。这些金银都是商贾交上来的商税或者盐铁专卖所得的银钱,来源总是有数的。现在正是夏秋之际,还未到收秋粮之时。
所以国库中有存粮,却没法拿来充当赏赐。所以这些存粮都留下来当秋粮收取之前的备用粮,是万万不可动的。至于这些金子拿来支应平时的用度尚可,但是要是大规模的赏赐下去,恐怕到时候整个国家都会因为缺钱而陷入困境的。”
“气死寡人,你这丞相怎么当的,怎么国库里只剩这些钱粮,历年积攒下来的都去哪了?”
君襄公一贯都是老好人,可是越是这种老好人发起火来,就越发的可怕。丞相坐不住了,就站起来走到席间跪下:“国君息怒,非是老臣无能,实在是用度太多。淮恒侯百战十年,每年都要向各国索要很多钱财。我君子国向来都是讲交钱最多的,能够剩下这二千两金子,已经是老臣想尽一切办法才留下来的啊。”
“这个淮恒侯,真是欺我太甚。从我君子国勒索如此之多的钱财,如今反而要攻打我国,寡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君襄公的注意力被转移到淮恒侯的身上,丞相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可是他还不敢松懈,因为他知道君襄公不定还会想起自己。所以他果断道:“国君,君姬的才是老成持国之言。对那些士卒,不用现在就许诺具体赏赐,只是给他们吃好喝好就罢了。到时候打胜了,有功之臣自然可以得到赏赐。但是全员都赏赐黄金一两,未免有些太过。毕竟他们的俸禄才多少,不能把他们的胃口养的太大。否则他们有功,难道边关上打仗更多的神武军功劳岂不是更大?
此例万万不可开,否则必会出现大祸。至于派出督战的王宫卫士的想法,老臣觉得可以樱这也是很多军队的军中惯例,我君子国向来宽以待人,却不可太过放纵他们。另外我觉得君姬如此冰雪聪明,想到的主意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要不然君姬再?”
丞相是文臣之首,其余的文官向来都是为他马首是瞻。刚才君姬出主意的时候,一个捧场的文臣也没樱这会丞相的立场一变,他们立刻群起响应。
君襄公看到群臣都是此意,点点头让君姬话。君姬笑道:“既然父王和其余大臣都如此将我这女子的话听在心里,女子就斗胆献策。趁着此时吊桥未曾毁坏,直接打开城门突袭这一千淮军。他们本就在攻城的时候受到重创,此时又受到突袭,必然立刻崩溃。
淮恒侯用兵向来堂堂正正,这一次派一千人进攻,一定只是试探。我们打疼了他,他就会做好准备之后才再次进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按照大将军的法,以时来换取进攻。”
“君姬,打仗不是儿戏,不是你想想就能赢的。虽然这一千淮军已经疲乏,可是他们到底是百战雄狮,没那么容易打垮。城卫军只是守城,都已近如此艰难。如果硬要他们出城野战,必然会一战而溃的。”
“我知晓城卫军打不了硬仗,也没想他们去野战。我会另外派人,大将军只管放行就好。”
“可是如果开门野战,淮军就有趁乱进城的机会。就凭那个平淮伯的什么乞活军,简直是笑话。我听闻他就是从人市上捡来一些等着自卖自身的流民来充当士卒,根本就没有任何战力可言。”
对此君姬没有反驳,他很认真的点点头:“乞活军此时确实没有一战之力,我也不会让他们去冒险。我的计划是让他们当后备兵力的,此时计划未曾改变。我会派我府中的卫士去跟淮军野战,他们出城以后,你尽管把城门关掉就好。到时候城门一关,损失的无非就是这些卫士。就算不曾取胜,对大局也没多少损害。”
“只是一些卫士,如何能赢?”
“我府中的卫士统领是尉迟泰,他出身将门,家学也算得上有些渊源。他将我府中的卫士训练的不错,我给了他们一个名号,叫他们黑甲军。他们有三百之数,拿来破城外残破的几百淮军余部,我觉得没问题。”
完这话,不等君襄公予以评判,君姬直接朝着外面大喊一声:“尉迟泰何在?”
“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