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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瑶玉轻启朱唇,开口唱到:“乘骐骥兮携玉浆,游四海兮求灵凰。辅君王兮定八荒,揽美人兮临江。。。”她嗓音若碎珠溅玉,无可挑剔,自生一派豪情。

忽的公子曲风一转,转作婉转伤怀,竹箸落处若雨打青阶,说不尽的凄切。姬瑶玉水袖也转为凝重深远,暗藏绵绵幽思,水袖凝成的锦绣花团似经不住雨打霜侵,口中低吟道:“秋风起兮凋群香,志未酬兮沦亡。恨日月兮不予时光,吊故人兮天一方。”那清幽婉转的声线,于空灵之中,却又透出一种淡淡的哀伤意味,连跪倒在地的李管事,也为之所迷,痴痴看着白衣女子起舞,不觉间竟是老泪纵横。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姬瑶玉款款收身,轻行一礼,胡二公子闭目回味再三后,才叹息道:“方才胡某所言,见了姬香主一舞,怕会后悔,容胡某将此句收回,能观香主一舞,胡某今生无悔,只此一舞,便该连饮三大白。”说罢举碗豪饮,将案上三碗酒一饮而尽。

姬瑶玉欠身道:“歌舞之事,不过娱人小道,不值一提。公子应还有要事,瑶玉便不打扰了。”盈盈一礼后,翩然离去。

胡二公子端起第四碗酒,却不饮下,而是在掌中把玩,晃荡的酒水宛若深潭,映照白眉公子平静面容,但见他幽幽说道:“声色美人,伐性之斧,最是消磨英雄骨。若是能乐此一生,便是做个无骨之人又有何不可?”

“可惜了!”胡二公子起身,将满杯琼浆倾倒于地,似是在遥祭远方亡魂,又似在祭奠回不去的荒唐岁月。

“李管事。”公子一声轻唤,李管事抬头望去,眼前之人长身玉立,姿态威仪。两道白眉也不再是衰退意味,而似是沉淀了无尽岁月的智慧。

“替我通报,青丘胡家新任第二十二代家主胡离,求见北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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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道“少不入川,老不出蜀。”天府之国远离政治中心,又百年未有兵祸之险,好山好水,佳人如云,整个蜀郡如碧潭镜湖一般,平静的无波,确实是消磨时光,立命养身的好地方,但半月前,却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头丢入了这平静湖中,激起一丝波澜,至今仍泛着涟漪。

半月之前,蜀中司户杨玄琰因些牵扯不清的小事下狱,但不想那杨玄琰身虚体弱,在牢里呆了一夜,未及受审,便一命呜呼了,只留得一身未及洗清污名和一门弱质孤女。

杨玄琰虽不过是地方小吏,但却是出自弘农杨氏,祖父杨汪更是前朝上柱国。想那弘农杨氏自两汉以来,便是“四世三公”,累代名门。连前朝皇帝也都曾攀附弘农杨氏的血脉,却不想朝代替更,王霸迭移,前朝的“天子亲族”,如今却身死狱中,成为升斗小民口中的谈资,如何不让人唏嘘。

若这件事之事小风波的话,还有一事,算得上是足以掀起大风浪,但此事,凡夫俗子们却无从得知。

也是半月前,北龙天座下头号智囊,妖世三尊之一的碧眼邪狐胡不归亲身潜入蜀中,意欲煽动蜀地妖族,缔结妖盟,共同对付孔雀公子公子翎,但不料蜀地妖族皆是心向公子翎,虽迫于胡不归邪威,却只是假意应允,最终在新任妖盟盟主古胖子的领导下反戈一击,成功诱出碧眼邪狐胡不归,公子翎更是现身当场,格杀邪狐。

如果再将此事的后续考虑进入的话。胡不归是北龙天的股肱之臣,若是北龙天因此再兴兵戈,这北地狂龙与西锦孔雀两大绝世妖王的碰撞,掀起的可就是足以颠覆整个江湖的巨浪狂涛,暗处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关注着这场即来的风暴。

而真正掀起风暴的那两人,却在无人在意的情况下悄然离去。

“师傅,你真的是物盛当杀贺孤穷?”官道上,一老道悠哉悠哉骑驴而行,一少年紧随其后,亦步亦趋,却不见丝毫气喘,仍有空探问。

“你这小子烦不烦,先前非要把这名号往我身上扣,现在我认了,你又要怀疑?”驴上的自然是清苦,此时不满的回道。

“不是啊,你要真是贺孤穷那般高人,就算不能御剑飞空带我一程,替我背个包裹总费不了你多少力气吧,哪有你骑着驴喝酒,我俩腿紧奔还得背包裹的道理?”

清苦悠闲道:“莫埋怨,我是为你好,你马上就要去凌霄剑道了,那里的弟子可是从小就苦练,不打磨下筋骨,岂不被他们比下去了?”

应飞扬不屑道:“苦练苦练,练剑若练出了一个苦字,那再怎么练也是徒劳。”

自胡不归身亡已过半月,谢灵烟三人伤愈之后,便提前回凌霄剑道打点,而应飞扬在师命难为之下,踏上了前往凌霄剑道的路途。

嘴上说得不屑,但对凌霄剑道这种学剑盛地,应飞扬确有几分向往,只是全无心理准备下,便急匆匆离开故土,心中难免有些离愁别绪。

正伤怀时,官道上车马辚辚,驶出一行车队,却是人人披缟带素,意气低沉,马蹄得得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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