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此时花容失色,沾着水的睫毛因恐惧一抖一抖,却是更加惹人怜惜,尽管强敌当前,应飞扬见此美色,却仍心头一颤。
平息静气,强敛心神后,应飞扬斥道:“陆天岚,你‘一贯云天’这么大的名头,竟然也要对一手无缚鸡之力女子?”
陆天岚桀桀怪笑道:“哈哈哈,此女天生祸国殃民之相,注定是乱世之胎,杀她一人,可救日后万民,此乃大功德一件,足令贫僧脱出轮回,早得正果。你若阻我,便是祸害帮凶,那便,也是该杀!”
说罢,陆天岚舞刀而起,刀式狂乱,却是快而凶猛,黑色刀刃狂劈乱斩转眼已将应飞扬罩住。
听闻此语,应飞扬心头一疑,对佛门恨之入骨的陆天岚,怎可能自称贫僧,再看向陆天岚,果然觉得他神情有异,如癫似狂。
“这家伙,莫不是被鬼了身?”心中想着,应飞扬腰一扭,纵身闪避,堪堪避开刀锋,同时星纪剑若银蛇一般,从密布刀网中蜿蜒绕过,转攻陆天岚太阳穴。
其实应飞扬猜得没错,还在达摩宝库中时,陆天岚以杀亲之痛冲破十方迷离光镜阵的迷障,虽是破解幻境,但以此自伤七情之法脱出,心神也是受到重创。
此后与痴空儿交战时,更是留下不少暗伤,当他内外伤势交逼时,精气神低到极点时,却急不可待的握杀诫刀,殊不知刀积累百年未曾泄出的凶气是何等逼人。
石莲破封,杀诫刀再见天日后,百年凶气肆虐而出,纵然陆天岚一身修为不俗,却也一时受到杀诫到影响,陷入天人交战中。而再之后,洪水爆发,陆天岚被水吞没,在水中意识更是模糊,终为杀诫刀所侵占。
如今陆天岚刀非刀,妖非妖,佛非佛,招式狂乱无端,颠倒错动,但经陆天岚使出,一招一式都是快得惊人,配合刀滔天凶气,每一招成了直取人命的杀招。
应飞扬面临强敌绞尽心神,奇招迭出,但根基差距下,仍是落居下风,稍一分神,便是黄泉去又返。
更有甚者,刀剑交锋,星纪剑虽是凌霄剑宗精心打造的名锋利器,但与这威慑佛门千百载的凶刀相比,仍是相去甚远,短短片刻,剑已多了数个豁口。
心知久战必败,应飞扬心中暗道:“好在他心神错乱,没有操纵我体内破宇剑的器灵对付我,否则我连一战的机会都没,既然神识错乱,就该用天鼓雷音,让他清醒。”
想到此处,应飞扬纵身后跃,饱运真气,再施达摩神剑。
虽刚决定短期内达摩神剑不能再用,但眼下却实在无更适用的招式,应飞扬不再犹豫,手结天鼓雷音印,扣印击在剑柄之,一声若雷霆惊世,应飞扬连人带剑化作一柄巨大气剑,咆哮击来。
气剑外头缠绕着螺旋气流,气流转动下,发出阵阵震耳梵声,若晨钟暮鼓,洗涤人心,正是佛问伽蓝之招。
巨剑临头,陆天岚却露出痛苦之色,一手持刀随意一挥,另一手反手捂住头颅,发出野兽般嘶吼。
“轰!”一声气劲爆破,化作巨大音波,宛若天雷之音。陆天岚仓促应招,竟与应飞扬齐齐被被震退,而杨玉环受到波及,更是被音波掀飞。
好在佛问伽蓝虽是音波攻击,但却是更注重于震慑人心,而不是聒人耳膜,所以声音非只走一个“响”字,否则杨云环怕是耳膜都要被震碎。
杨玉环被掀飞半空,还未落地,便被应飞扬接住,应飞扬保持着被震退的姿势,也不转身,足下一点,身形又是急速后掠。
应飞扬尚有自知,知晓虽是竭尽全力的一剑,但陆天岚的根基,足以硬吃他全力一剑,况且方才佛问伽蓝一招因也是初次使出,所以行招到最后,劲力却偏偏不受控制的分散,无法将剑威发挥到极致。
陆天岚受佛音震心,也不知是否能清醒,但不论如何,总是该先逃为。
却见陆天岚狠狠摔落在一滩乱石之,磕得石屑纷飞,但背方落地,陆天岚就挺身拔地而起,变作以刀驻地的姿态,刀煞气竟是更凶更狂,直将他整个身子都罩在煞气之中。
陆天岚捂着头,发出不属于他的嗓音,声音若金铁交击,异常尖锐刺耳“这剑法,是达摩!达摩,你困我数百年,今日既然再见,我便要饮你血,铸我杀佛之刀的凶名。”此时的陆天岚,俨然已是杀诫之刀的化身。
应飞扬听闻,心中一凛,本意是以佛问之音唤醒陆天岚神识,但结果却是事与愿违,达摩的招式,竟激起杀诫刀被达摩镇压百年的恨意,此时竟是凶威更甚。
但见陆天岚半跪于地,腿肌肉绷紧,好似一个怒张的弓,牢牢锁定应飞扬,下一瞬,大地碎裂,陆天岚如脱弓之箭,箭射而出。
“好快!”陆天岚速度横绝当世,此时全力施为,竟比应飞扬想象的还要快三分,一个纵跃,便已追了应飞扬。这念头放起,下一刻,凶刀已横在应飞扬头顶,旷古烁今的凶戾之气覆压而下,便要将应飞扬和杨玉环一并切为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