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天下第一铸手,早知与我对赌的人是他,我便拉下面皮求他送我把趁手兵刃了,哪怕他打出的残次品,也定胜过我那堆寻常铁匠铺子里买来的凡剑,若不是兵刃不好用,我也未必会输。”应飞扬摇着头,一副懊悔的样子。
谢灵烟不屑道:“你还真当你面皮是金镶的那般值钱?随便求几下,天下第一铸就会送你兵刃?再说了,你会输给天女,可与兵刃无关。”
应飞扬面皮抽搐几下,恨恨道:“哼,现下我是不如她,不过早晚要赢回来的。”随后将话题切换道:“不过,‘造化铸手’祝兵奇要我星纪剑断了后再去找他,究竟是何用意,依照他传闻中的作风,莫非是要将行迹剑重铸?如此说来,这赌局虽输,我倒也没吃什么亏啊。”
“你可千万别大意,天下哪有不花钱的午餐,五大惊奇虽各有超人技艺,但性子也是个个古怪,祝兵奇也是非正非邪之辈,你以为他会重铸星纪剑,没准他先把你丢火炉里祭剑。”谢灵烟收起笑意,郑重告诫道。
见谢灵烟说得严肃,应飞扬只得道:“好了好了,我知晓了,大不了爱惜点用,不让星纪剑断了便是。”
谢灵烟见他不怎么心,正欲多说几句,便见又有一女子跑进来,“师姐!你果然在这!”
圆脸大眼,皮肤微黑却充满健康活力,来人正是苗淼,苗淼跑到二人面前,喘了阵粗气,睁大眼睛一副惊讶模样对应飞扬道:“应飞扬,你被女人打得这么惨,这么快就能下床了?”
应飞扬面皮又一阵抽搐抽,咬牙切齿道:“哪有多惨,比武切磋受点皮肉伤不是很正常么?我说你们能不能别提这茬子事。”
苗淼道:“哪有可能,这事我至少笑你十年,不过今日先放你一马,师姐,我有正事对你说。。”
苗淼说有正事,却不开口,谢灵烟心领神会,附耳向前,二女咬着耳朵谈了一阵,谢灵烟神色渐渐凝重下来。
应飞扬见状道:“怎么,又遇什么麻烦了?”
谢灵烟摇头道:“不过是佛道大会的后续风波而已。”
应飞扬眉头一皱,道:“出了什么事?”
“与你也无甚关系。”谢灵烟道:“见你安然,我和师尊也都能放心了,你安心养伤即可,莫问其他,我们先走一步。”
谢灵烟道了声告辞,翩然离去。
应飞扬还欲追问,苗淼抢先拦住他话头,道:“放心好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况且你这样子,真有事也帮不什么忙,赶紧把伤养好吧,不然本女侠也趁你病要你命,让你多试试几次输给女人的感觉。”说着也摆摆手离去。
“嗤,神神秘秘的。”送走二女,看着远去的身影,应飞扬摇了摇头,也不再多管。
方回头,她便来了。
姬瑶月一袭青衣,娉婷袅娜的出现在门前,细腻肌肤缺了些血色,白得晃眼,在夏季强光下几乎透明,许是睡得久了,姬瑶月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往日未曾有过的慵懒,手搭在光洁额头前,挡住刺眼强光往阶望去,视线正欲应飞扬交汇一处。
夏日的正午,风都没有一丝,花树不再摇动,夏蝉也不无力啼鸣,一男一女彼此对视,好似这一眼之间,世界都已定格。
连日来的辛劳,胸前受得那一剑,因为这一眼,而值得了。
不知过了多久,应飞扬和姬瑶月同声问道:“你没事了吧?”
随后又是同时一笑,再度陷入静默,应飞扬觉得气氛太安静了,想找些话题说些什么,此时却听姬瑶月抢先开口,带着笑意轻声道:“听说你被个女孩打败了。”
风起,叶动,蝉又鸣,宁静的气氛消散,应飞扬以手捂脸痛苦道:“怎么都提这档子破事。”
独赌船,翻手乾坤,奔袭百里,气贯龙虎,剑法天威,力战天女,只为替姬瑶月夺取一线生机,若是有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应飞扬已完美的写出了前面九成九的情节,他那卓然之能,执着之意,足以令任何怀春少女心动神摇。哪知却在故事最后一节功亏一篑,风光尽散,这种没帅到最后的憋闷,简直难以语言形容。
看应飞扬这般窘态,姬瑶月扑哧一笑,宛若花开:“总之,还是多谢。”
记忆中罕见的笑容,天真而欢快,应飞扬不由看痴,道:“不用客气,若不是你吸纳灵气入体,在达摩宝库中,我早被痴空儿炸得尸骨无存了,你会遇险,险些被器灵吞噬也有我的原因,好在我最后……呃。总算帮了忙,助你恢复。”
姬瑶月瞥着他胸口伤势看了一眼,笑道:“是啊,你可帮了大忙了,我阿姐做事也真是够疯,不过她也都是为了我,你莫要怪她,要怪便怪我好了。”
应飞扬摆手道:“我怪你作甚,你救我,我也救你,咱们这便彼此扯平,互不相欠了。”
“哦?彼此扯平,互不相欠?”姬瑶月的笑声突然冷了几分。又变回往日冷峭模样,应飞扬本能察觉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