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术法闻名的纪凤鸣突然使出刀招,而且用得还是阴魍魉的荒骨刀,实在出人预料,猝不及防间,凶戾刀气已然临头,若是过往应飞扬,心中定会一惊,一时失措,但此时的应飞扬却不同,纵然意外,却也做出了最佳的应对。
但见他身形倏然而逝,不见发力就向后平飞了丈余,待退至临近所划界线时,退势又突得然停止,足点虚空后,身子又人剑如一直刺向前,反守为攻。
这如莺去燕返般的身法甚是利落,在场许多道门之人,若不是因为他是鬼,早已大声叫好,纪凤鸣却是面木然视而不见,腕一番,白骨妖刀由纵劈转向横斩,直迎应飞扬,黑剑白刀交并,便是轰然一声巨响,地面龟裂,锐利气劲四散,离得稍近的道门众人已被劲风打得头脸生疼。只是受到波及,便已是狼狈不堪。
而风暴中心,锵然一击之后不是停歇,而是更加迅捷凌厉的攻势,应飞扬不容纪凤鸣走脱,此时快剑连环,将‘罗睺蚀暗日’剑路的攻势尽展开来,剑法直来直往,简洁利落,但每一剑都似经过精准计算,纪凤鸣察觉之时,已困身剑网之中,若受暗日吞噬。
应飞扬见时机成熟,一点点锁紧剑网,眼看纪凤鸣越战越是缚手缚脚,却见他刀一横,轮转周天,一道刀圆扩散开来,将周身剑网悉数斩碎,而余力未消直欲断应飞扬头颅。
应飞扬心中有所思,避闪刀气同时向阴魍魉方向看了一眼,却见阴魍魉虽然高坐座位,但一双眸子却半眯着,好似对台下战斗视而不见,心中道了声:“果然!”
方才那招方才那记横扫周遭的刀招他曾亲见过,此与阴魍魉交手时,他就是在此招之下吃了亏。
纪凤鸣先化出阴魍魉的荒骨,又使出阴魍魉的刀招,再看阴魍魉此时的出神模样,应飞扬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阴魍魉魂灵出体,寄在了纪凤鸣的肉身。
地狱道蓄养鬼奴,一则是作为战力,二便是若主人肉身被毁,鬼奴肉身变作备用,暂时让主人的魂魄栖身。寄身在纪凤鸣身自可以轻易做到,不过却让应飞扬心中赞道,“好个皮厚腹黑的阴魍魉!”阴魍魉隐匿百年,他的刀法,道门和修罗道、和大部分地狱道寻常鬼修认不出,但地狱道高层和经常与他接触的人间道道主晏世元已看出端倪,阴魍魉也算成名高人,却能毫不避讳的在手下面前耍弄手段,却是当得‘皮厚腹黑’的评价。
似是回应他心中称赞,纪凤鸣、或者应该说是阴魍魉趁应飞扬避招之际,手诀一掐,再出万象天宫道法。化出诸多幻影分身,虚实莫变,四面八方齐攻而来。
阴魍魉的魂体加纪凤鸣的鬼奴肉身,既可以刀法制敌,又可施展道术,这一配合使得纪凤鸣变得更为难缠,而应飞扬此时既要扮演与阴魍魉素未谋面的剑嶽鬼王,便是看出了他的技俩,也只能佯作不知,唯有再催剑诀,以拖为主,只得以‘罗睺蚀暗日’的化劲之法全力防守,以拖为主,先求不败。
只是阴魍魉一手抡刀,一手引诀,刀法和道术并使,时而雄沉霸道,时而变化莫测,应飞扬如以一己之力战两大高手,渐渐难以抵挡。
而阴魍魉此时心中也暗自讶异,此时他正邪双式同使,虽是占尽风,但对真气的消耗甚是剧烈。而那剑嶽鬼王身真气却似用不尽一般,无衰无竭,看似随时都将落败,但却总能生出新力,而且至今,他也没踏出所划的圈子半步,应是仍留有余力,心中不禁暗疑道:“鬼界何时又冒出来这么个难对付的鬼王!”
又纠缠片刻,眼见那剑嶽鬼王挡下刀招之余,又一剑洞穿了所唤出的最后一个幻像,阴魍魉心知脱战对自己无利,决意速战速决。
阴魍魉举刀纵斩,锵然一声,刀剑又一次相交,此次,阴魍魉却是手指一松,任由右手的荒骨刀却是脱手而出,弃刀同时,又一步逼近应飞扬身前,直以胸膛迎向应飞扬剑尖。
“师兄!”左飞樱怜惜纪凤鸣的肉身,见状不由惊呼,应飞扬亦觉察有诈,阴魍魉所用的不是他的肉身,所以敢肆无忌惮的以伤换伤,能胜最好,便是不能胜,也能重创他这个剑嶽鬼王,来确保下一场以本体再战时能占尽优势。
应飞扬虽想通,但收势不及,只能眼一冷,同样落下赌注!
“嗤!”鲜血飞洒,皮肉绽开,伴随左飞樱尖叫声,纪凤鸣的身躯被一剑穿胸,但他木然面却似没有丝毫痛楚,反是深处左掌,掌中虚握雷霆,带着狂躁的电芒击出,一掌印在应飞扬胸膛!
随之,一道腕粗电蛇从他掌心呼啸而出,正是道门雷法‘掌心雷’!
掌心雷是道门中流传颇广的术法,在各大道脉中也都是大同小异,皆是将符咒画在手心劳宫穴,以自身气血引动天雷,对阴祟邪煞之物颇有克制之力。
雷电化作道道破邪电流窜动周身,应飞扬护身煞气在电光下如道道黑蛇般,不甘的扭曲着,嘶鸣着,但却在笼罩的电流下消失湮灭,而天雷直接撕破灵魂的痛楚,纵然应飞扬意志再坚定,此时也发出第一